蘇故被她的笑容看得心裏一震。
不得不承認,楚辭當真是長的很像他的娘,尤其是笑起來的樣子,倘若笑容中沒有這麼多的挑釁和情緒,他真的會恍惚的將他看成自己的妹妹。
這天下當真會有一模一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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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場,自然是武。
見識到前麵兩個王爺的能耐和兩個王爺莫名奇妙的禮讓,蘇故有些茫然,但是轉念一想到他心心念念的那個姑娘,他攥緊了手中的劍,站到了擂台上。
薄無埃戴著麵具,手中提著一柄普通的長劍,身上的戾氣卻毫不遮掩,仿佛是從地獄戰場中殺回來的一般,隻是簡單地往台上一站,就讓蘇故沒有什麼底氣。
他方才就發現了,這個男人的氣場極高,高得碾壓過在場的兩個王爺,就好像是攻玉王在世一樣,他甚至被他的氣魄壓得有些抬不起頭來。
薄無埃漫不經心的看著他目光中的掙紮,冷笑一聲,一聲令下,直接朝著對方衝了過去。
蘇故猝不及防,跟之前的兩個王爺不同,他們兩個都有刻意讓著自己的意思,而這個人沒有,步步下狠手,卻又好像隻是在自己的麵前一晃而過,幾乎是算準了自己的身法,招招與自己擦邊。
好幾次,他都覺得這把劍要貫穿了自己的身體進去了。
雙劍於空中一交彙,火星四濺。
他咬死下唇,卯足了勁兒與他對抗,而對麵的人穩重如山,絲毫沒有任何受力一般,就這麼的輕易的往他的身上施壓力,還能分心跟他說話:
“方才,是你將木桶放置在大門上的吧。”
麵具下的菱唇輕啟,蘇故一震,抬眸看向對麵男人:“你……”
薄無埃的眸色極冷:“是嗎?”
心裏莫名的發怵,但是本著男子漢大丈夫,他冷著麵頷首:“是又如何?”
“嗬。”對麵傳來一聲極為嘲弄的輕笑,壓著自己的長劍驟然一輕,蘇故身子因為慣力撤了好遠,忽地一道銀光閃過,他瞳孔一縮,還不等閃躲,有什麼東西飛快的從自己的頭頂削了過去。
好像是自己的頭顱即將生生被砍斷一般,殺意帶著寒光狠狠的襲向了他!
蘇故僵直了身體不敢動彈,隻感一陣冷風飄過,眼前--
掉下了一大縷發絲。
他恍若凍住,久久不能回神,而對麵的人輕巧的收了劍,插回刀鞘中,漠然的將他望住:
“若再有下次,便削了你的頭蓋骨。”
言罷,轉身離開,徑直的走到了楚辭的身邊,擠走了黏在她身旁的薄諾久,目光冷厲的製止住了薄諾久還想黏上來的動作。
蘇故還站在擂台上,震驚的望著台下的人。
攻玉王……
他沒死!?
驚覺自己出了一身的冷汗,與生死擦邊的滋味顯然並不好受,餘下的,就是發現驚天大秘密的無措感。
“你跟他說了什麼?”薄諾久手撐下顎,好笑的瞧著台上的人:
“頭發亂了,臉白了,這是發生什麼大事兒了,看給他嚇的。”
薄無埃聞言,目光輕飄飄的落在了蘇故的身上,卻恍如泰山壓頂,讓他渾身都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