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一個中國專家提出了不同意見,認為根據凶案現場的淩亂以及留下活口一事,凶手更像是企圖劫財而後臨時起意殺人,事實有可能像陸林第一次錄口供時所說,他隻是路過凶案現場。但這位中國專家的意見被很多人攻擊,尤其是被當時的部分外媒攻擊為“畏懼陸家的權勢”。
更糟糕的是,這名中國專家姓蘇,很快被外媒發現與陸家是世交。
陸景行激動地將這頁報告給李可看,換來的卻是李可眼底無盡的深意。
嘟嘟——
陸景行的手機再度響起,陸景行低頭,手指飛快地輸入幾行字,道:“李可,我們回下聖心園吧,和歐陽一起。你不是說……公園裏那個人把你帶去聖心園的嗎?也許馬克太太知道一些,我們既然都賭了,就賭到底吧。”
李可斂眉,沉默了一會兒,還是說了一聲:“好。”這是對她來說最矛盾的地方,在之前的20年裏,她是一直一直感謝著這位林先生的,甚至暗暗以他為榜樣,從林先生之前的來信裏,她可以感受出他的風度、學識和廣闊的胸襟。
但一夕之間,當恩人與仇人這兩個人影重疊時,李可不知道要怎麼去理解他的所作所為,出於愧疚?
看到陸景行麵沉如水的樣子,李可說道:“如果沒有這件事,他應該會是個好人。”
陸景行心頭一震,還待說些什麼,歐陽已經打開了車門,張口便是:“李可,你現在的身體和心理狀態都不太穩定,我不建議你們最近這麼集中地探尋真相。”
“歐陽,我沒事的。”李可盡力用最平穩的語氣說道。
“不要隨便給自己的狀態下判斷。”歐陽關上車門,但到底沒有阻止他們。
因為李可在他耳邊輕聲說了一句:“歐陽,如果不查下去,我可能一天也活不下去啊。”
聖心園。
馬克太太已經站在門口等著他們,看到李可下車時,激動地撲上去抱了抱她:“我可憐的Nicole,你怎麼瘦了這麼多?”
陸景行垂首,馬克太太走過來,也已經同他擁抱了下:“可憐的陸,你也瘦了。很抱歉,之前沒有認出你是林的兒子,你們長得很像。”
聽到後半句話,李可微微搖晃了下。
馬克太太卻對著她說道:“Nicole,你們的事情我已經聽陸說了個大概。我不是嚴謹的犯罪專家,我隻是上帝的子民,但我相信人的眼睛是不會撒謊的,林有一雙清澈的眼睛。Nicole,你還記得林帶你來時的場景嗎?”
馬克太太帶著李可走到了聖心園門口的大樹下,道:“就是在這裏啊,你手上還抱著一個兔子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