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初升的陽光從落地玻璃窗外射入辦公室,將淡金色的溫暖鋪滿每一個角落。
而成有才的心情此刻卻隻能用糟糕透頂來形容。原本留下龔學林已經是他‘格外開恩’,但沒想到剛剛成為正式員工的龔學林居然第一天上班就遲到了半個小時還沒有出現,如果按照公司的規章製度,他的行為已經屬於是曠工。
強忍著心中的怒意,成有才拿起座機撥打龔學林的電話號碼,在接通的一刹那正想破口大罵,但隨即又想到自己老婆的服裝店和正在上初中的寶貝兒子,硬生生地將一大堆髒話吞回肚子裏,以自己生平最為溫和友善的語氣道:“請問是龔先生麼?現在已經到了上班的時間,我特意打電話知會您一聲。”短短的一句話中全是令人渾身起雞皮疙瘩的曲意迎逢,他自己聽了都覺得有點惡心。
電話聽筒內傳來龔學林懶洋洋地聲音:“原來是成總,我現在已經到了公司門口,馬上就可以正式工作了。”說完聽筒內傳來忙音,竟然是沒有半點想要解釋為什麼遲到的意思。
“龔學林你這個混蛋!”成有才將聽筒按回座機上,暴跳如雷地吼道:“老子遲早有一天會讓你好看的!”吼完之後又頹然坐到沙發上,他自己心裏清楚,除非出現奇跡,否則他根本奈何不了龔學林。
外麵經過的幾個員工隱隱聽到了成有才的吼叫,偷偷地看了幾眼之後又連忙回到自己的工作崗位上,生怕一不小心招惹到暴怒中的成有才而成為他遷怒的對象。
掛掉成有才的電話後,龔學林正好來到了逆流快遞公司的大門口,隨便找了個地方將自己的二手電瓶車停好,又抽了支煙,這才大搖大擺地往踏上通往公司的台階。
原本昨晚他打算吃了東西早點回家睡覺,以便應付今日繁忙的工作,但卻耐不住被楊佑霆和程立域的軟磨硬泡,被拉著喝酒到淩晨**多,以至於早上起床晚點,直到現在都還感覺有些頭暈。
在經過公司門口保安室的時候,守門的保安打算攔住渾身酒氣的龔學林,他的同伴則是一把將他扯回了保安室,低聲道:“你幹什麼?”
“公司製度明文規定,嚴禁酒後上班,難道你沒有聞到他身上的酒味?”保安的表情異常正直,仿佛他守護的不是一間快遞公司,而是銀行的金庫。
同伴從窗戶中看到龔學林已經走遠,這才低聲道:“得了吧!公司的確有這製度,但也要看針對的是哪些人!這個龔學林你最好是不要去招惹他。哪怕是他放火燒了這間快遞公司,你都隻當做沒看見就行了。”
“這怎麼行?”保安一臉愕然地望著比自己稍長幾歲的同事,義正言辭地道:“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況且他不過是個剛來不久的新人而已!身為保安,我更應該讓他清楚地了解到公司的規章製度並不是說說而已!”
“得了吧!”年紀稍長的保安冷笑道:“你莫不是以為自己認識幾個小混混就覺得天是老大你是老二了?實話告訴你吧!老子闖蕩江湖的時候,你還在穿開襠褲玩泥巴呢!”頓了頓,語氣稍微放的柔和了一些:“別說我沒有告訴你,公司裏的人你招惹誰都不要招惹他,免得吃不了兜著走!”
見年紀保安還是一臉茫然的樣子,歎了口氣道:“我以前在老城區也算是叫得上號的人物,由於違反了他們街道福利會的規定,這才被勒令離開老城區,並且要有一份穩定正當的工作。唉!不然你以為老子願意在這裏每個月掙三千塊不到的工資?”
“街道福利會?”年輕保安吃了一驚,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巴:“他在老城區可是個大人物!為什麼要來這間公司上班呢?”
“誰知道呢?反正不管他做什麼,你當做沒看到就行了!”年長的保安也懶得再多做解釋,坐到角落中抽煙去了。
龔學林並不知道兩個保安在背後議論自己,此刻他剛好走到公司前廳,一個約摸三十出頭的女人扭動著肥碩的屁股走了過來,一邊對龔學林冷冷地道:“你第一天上班麼?知不知道自己遲到了多久?”
她的名字叫做張茹,是逆流快遞的倉庫經理,來到逆流快遞大大小小的包裹都要經由她手,因此大大小小也算是有一丁點權利。她的相貌還算過得去,但勝在胸前兩坨肥肉豐滿挺拔,白襯衫的鈕扣又被她刻意地多鬆開了一顆,導致有三分之一的雪白都暴露在空氣中,連內衣的蕾絲花邊都隱約可見。
“原來是張經理。”龔學林視線落到對方臉上,隨即又往下移動,嘴裏嘖嘖有聲地道:“張經理這段時間應該是吃了什麼補品吧?不然也不會有如此讓人難以移開視線的魅力,我敢說現在的你跟十七八歲的青春少女沒什麼分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