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上透明的電梯,那些喧鬧的場麵逐漸往下落去,直至眼前出現了一處看起來就十分安靜的地方後才停了下來。而幾個彪形大漢等待龔學林兩人離開電梯之後方才跟隨出來,從他們的嫻熟的動作來看,類似的事情似乎做的不少,已經頗有經驗。
在兩人眼前出現的是一個和先前喧鬧場麵完全不一樣的地方。同樣寬闊的地方被分為了十來個互不相連的小房間,而這些房間具體是用來做什麼的不用說都很輕易就可以知道。在正前方有一處約摸五百平米的空間,擺放著一架鋼琴和幾張象牙白的椅子,另外還有一張大理石的乳白茶幾。
一個穿著灰色夾克的中年男人正坐在靠外的窗台前,視線從整塊的落地玻璃投往外麵的青州夜景。在察覺到龔學林出現之後才慢慢地起身走了過來,微微笑道:“你們在下麵做的事情我已經聽說了。但唯一讓我不解的是你們並不像是官方的人,為什麼要管這些閑事?”
跟在龔學林身邊的黑西裝一直都在全神貫注地盯著周圍一切,而相反龔學林卻是表現的輕鬆寫意,大喇喇地走上去拉了一張椅子坐下,摸出天秀點燃後淡淡地道:“這間高檔娛樂場所是你開的吧?有很多地方我看不順眼,於是稍微整頓了一下。”
“年輕人就是有膽色。”中年男人聞言非但沒有生氣,反而是坐到了龔學林的對麵,翹著二郎腿笑道:“看你們的樣子應該不是本地人,不知道強龍不壓地頭蛇這個簡單的道理麼?另外我也想知道你們來我場子裏做什麼。”
他的語氣雖然輕鬆,但實際上深知他為人的幾個彪形大漢已經做好了隨手出手的準備。要知道他們的老板一直以來都是喜歡笑嘻嘻地說話,但卻隨時都會翻臉,屬於那種表麵和氣但內心殘暴的典型。
龔學林懶洋洋地道:“強龍不壓地頭蛇?說的挺不錯的,但我不是什麼強龍,你也不可能是什麼地頭蛇。因為在我那邊,像是你這樣敢明目張膽開這種違法亂紀的場所的人,早就被我沉到燕子河底去了。”說到這裏他敲了敲椅子的扶手,繼續道:“不過你也不要緊張,我這次來並不是來砸你的場子,否則就不可能隻帶一個人來了。”
“今天我的心情特別好,不然你早就被人從這裏扔下去了。”中年男人眼中閃過一絲殘忍的神色,隨即又笑道:“不過我真的很好奇你來我場子裏到底想做什麼?”
能夠擁有並掌控這麼大的場子,手底下沒有兩把刷子是不可能的。先前黑西裝以十分輕鬆寫意的方式放倒了那些年輕人的時候他便已經注意到了。倒不是擔心黑西裝的身手,反而是擔心黑西裝所代表的勢力。畢竟能夠帶著身手如此出色的保鏢出行的人絕對不是什麼簡單的人物。因此他才會一反常態地和龔學林磨嘴皮子。
猛吸了幾口煙,將煙頭按滅在茶幾上的碧綠煙灰缸內,龔學林微微笑道:“我來這裏是找個人的,如果你知道這個人的消息就再好也沒有了。”
“找誰?”中年男人皺起眉頭,顯然龔學林和其他來找人的目的不一樣,他當然不會認為龔學林實際上是來找樂子的。
“一個叫做譚丹丹的女孩。”龔學林開門見山地道:“十年前她的家就住在這個地方,同時在這一套也算是有點名望,但不知道為什麼這裏突然變成了你的娛樂會所。如果你能夠告訴我一點點有用的消息的話,我會十分感謝你的。”
“姓譚麼?”出乎龔學林的意料,中年男人聽到這個名字之後臉色明顯變得有些不正常,雖然立即就恢複,但卻沒有逃過龔學林的眼睛。他假裝想了想之後點頭道:“你說的沒錯,這個地方是我花錢從姓譚的那戶人家手裏買下來的,到現在已經差不多七八年了。”
龔學林聞言心裏默默算了一下,時間和譚丹丹在臨港踏入娛樂圈相仿,看樣子那個時候應該是她的家裏有什麼大的舉動又或者遭遇了什麼大的變動,否則沒人會這樣陡然賣掉房產,而譚丹丹放著優越的生活不做投身渾濁不堪的娛樂圈隻怕也是因為這個原因。
想到這裏他微微一笑道:“那你能不能告訴我他們為什麼會將這麼好的地段賣給你呢?如果不是傻子的話都應該知道這個地段未來的發展絕對不止當時賣掉的那個價格。”
“為什麼賣給我?”中年男人聞言好笑地道:“如果你欠下了巨額債務,又有一套十分值錢的房產,你會不會賣?人在快要走到絕路上的時候,是什麼事都做得出來的,你說對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