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間隻能聽見一聲飄零的歎息帶著無盡遺憾離散在空氣中，卻又好似釋放了某種堅定的決意。
“你就隻有這樣了嗎？也不過如此啊！”王城咆哮著，幾乎將大地踏裂，散發出驚人的氣勢。
“莫要自以為是。吾已言明，此前不過開頭罷了。”雪燁好似冷靜了下來，發與眼都歸為了銀白色。
“嗬……那就再戰吧！”
“汝要戰……那便戰。”
……
殷紅的血液將白裙染紅，少女無力的倒在地上，在一旁的是同樣氣力盡失的少年。
“呼……呼……終於，還是成功了嗎……”王城渾身難受，精疲力竭，但內心裏卻充滿無窮喜悅。
“嗯，你成功了，恭喜你。”雪燁閉著眼睛，聲音平淡的送出了真心的祝福。
“你怎麼不用那奇怪的腔調說話了？”
“會那樣說話，隻是因為我的‘設定’如此罷了。現在我的使命已完成，所以也不用再去遵守設定了。真的很謝謝你，至少再最後讓我體驗到了所謂自由的感受。”雪燁睜開眼睛，看向毫無色彩的天空，沒有起伏的音調裏卻透出了莫名感傷。
“別說的好像你會死一樣好嗎。”
“我不會死，但是死的是‘我’。你明白嗎？就像時崎狂三一樣，我的存在是無限的，但究其根本，也仍是考之一族罷了。隻要存在學生，考試就不會消亡，我如此，仲考如此，姐姐也是一樣的。”雪燁微微轉頭看向王城，“我能拜托你一件事麼。”
“你說說看吧。”
“拜托你，將我們真正的解放出來，這同樣也是解放你們自己。拜托你，真正的去改變這可悲的應試教育體係。”
王城同她對視，半晌，他收回目光。
“我做不到。”他說，“應試教育或許可悲，但不可否認的是，它也確實為選拔人才做了不可估量的巨大貢獻。說實話，這個體係存在著很多問題，應試教育本身也確實是苦而無味，但既然我改變不了這個社會，也就隻能去適應它了。”
“是……這樣麼。”
“不過……我答應你。我會盡力去改變它，哪怕就真的僅僅隻是一份綿薄之力，我也確確實實的會去為它的改變付出一份力。這是……我對你的承諾。”王城鄭重其事的說道。
“是……麼。”少女終於心安，露出了一抹極淡的微笑，而後慢慢的化作幾縷煙塵飄散。
“那麼……姐姐就拜托你了。”
空氣中最後留下的，是少女略帶笑意的聲音，其間充滿無盡希冀。王城吃力的爬起來，出神的望著少女消散的地方。
良久，他的眼神逐漸堅定，再次踏向了人生之路的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