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韓君墨靜靜的答應,抬手替她攏了一下被風吹亂的頭發。

額角上粉色的疤痕,延伸到發際,她沒有可以的用頭發遮蓋起來,卻也不覺得突兀甚至難看。

甘文清意識到他留意額上的傷,忙抬手摸了摸那道疤。

“破相了。”她壓了壓劉海。

韓君墨見她有些傻氣的轉著眼珠子,仿佛這樣就能看見那道疤痕似的。他看著她愣頭愣腦的樣子,一時竟有些難以想象她在法庭上與人針尖對麥芒的情形來。

明明是一副傻氣相,時不時的犯起迷糊來,氣的讓人想揍她……可就是這樣子的她,贏了田家的這場離婚案。

看她迷迷糊糊的樣子,鐵定還不知,外麵鋪天蓋地的,都是關於她的報道。這樣的情形下,素來張揚耀眼的穀小琳,也不免顯得有些不夠瞧。

他不由得心旌蕩漾,點點頭,笑出來:“是不大好看,好在還能見人。”

甘文清撇撇嘴,在他眼裏,她從來就沒有好看過。這樣想著,話就從嘴裏溜了出來。

“自然是不及某人好看。”

韓君墨替她打開車門,見她輕吐著舌尖,顯然為剛剛那順口出來的話,滿臉尷尬與羞窘。他自然能聽出她話裏泛著的酸意,再看她頗小孩子心性的動作,一時之間,不做多想,便伸出手去,捏了捏她的臉頰。

甘文清本就為剛才的話懊惱不已,見他的手突然碰觸到她,一張臉幾乎在一瞬間,刷的燒了起來。

到底是不習慣,也不理解他今日鬼上身般的,突如其來的寵溺與溫柔,下意識的往後縮了縮,後背抵上車子。

韓君墨見好就好,再度看了她一眼,提醒她,係好安全帶,自己這才跟著上了車。

甘文清倒不在意安全帶係不係好的問題,自打韓君墨出現起,轉變的速度之快,令人咂舌。他倒是自然無比,她卻覺得別別扭扭,似乎也隻有她自己的心裏,裹著一團亂麻似的。

滿腦子,都是韓君墨,即便,他與她,隻隔了半米的距離。

這個男人溫柔起來,沉著自然,卻又淩冽的像是一條條的閃電,驟然之速劈開她的身體,鑽進她的心髒。

她曾經,並且,現在依然,默默的,也迫切的,心係於他。

這樣子的韓君墨,縱使知道她與他之間,橫亙了太多的問題、距離,她仍然抗拒不了。

起碼,在這一刻,她不願意抗拒。

去的是楚景園。

他的身份明明白白的擺著,除了秋爽齋,便是楚景園。從前他與浮生他們聚會,也多是要選在私宅。

也實在是,不方便去旁的地方。

被些喜歡嚼舌根子的人瞧去,上綱上線了,他就是作風問題。

點菜的時候,韓君墨甚至沒要看菜單子,甘文清起先還有心找茬……本來,他也不問問她想吃什麼,對她完全視若無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