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送你。”他說的很自然。
他打量著與他刻意保持了一米多距離的文清,默然的站定。
“那個包,麻煩你幫我放在前台。”甘文清慢吞吞的說著,又點頭,“謝謝。”
邢朗望著她,到底是笑了出來。
她的心不在他這裏,就像此刻,便是他站在她眼前,她的心卻仍是停在了別處,停了在另一個男人的身上。
“別再說那些沒用的話。”他往她的方向跨了一步,微笑著看著她,“我清楚,你的心在哪兒,我也清楚,你們之間的默契……可是,文清。”
“我不是隨便說說,更不是一時興起——你若是抬頭看一看,我就站在這兒。”他溫和的微笑,“文清,我希望你能好好想一想,便是不給我這個機會,也讓自己過得好點兒。”
“別再這樣了……”甘文清抿緊了唇,眼眶酸澀的不像話,她緊緊的咬著牙關,招手攔了出租。
邢朗拉住了她的手。
她掙紮。
邢朗卻隻是走過去,替她打開車門,公文包也一並交還到她手裏,末了,又囑咐她記得吃飯。
甘文清隻覺得從未有過的清醒,她沒有道謝,掙了他的手,頭也不回的上了車。
一直看得出租開遠了,邢朗才舒出一口氣,轉身,卻又一時不知道該往哪兒去,就這麼安靜的站在路邊,手裏似乎還餘著她的溫度。
他現在算是三振出局了吧?
不甘心,也更不會就此放棄。
在學校的時候,他時常想,這樣的女孩子,他分明認識她許久,卻還不曾看見她有這樣的一麵。
豈止是一麵,每見一次,她都帶他不同的感受。
她倔強又堅強的在湖邊晨練,她穿著寬大的褂子,擬著一把紙扇,神采飛揚的說著相聲。她在模擬法庭上,不動聲色,卻又堪稱驚豔的表現……他抬手揉著眉心,有些心慌意亂。
他也會不由自主的後悔,甚至懊惱,為什麼,沒能早早兒的看到她的好?
那樣,是不是,他就不必眼睜睜的看著她,一門心思的,隻看得到別人。
原來,深深喜歡的人,眼中卻看不見自己,是這樣的感覺。
他也時常想,這是不是就是所謂的報應。
他曾遠遠的看過她跟韓君墨在一起的情形,與之在一起的還有溫家老二那一行人。
在網球館,經理親自過來招呼他們,語氣頗為熟稔周到。
他倒沒有刻意避著,韓君墨遠遠的對他輕點了一下頭,她卻沒有看見他。
他們二人站的極近,她嘴巴似乎沒有停歇過,一直在說著什麼,肩上似是沾到了什麼,韓君墨的臉上帶著幾分溫和,甚至寵溺的微笑,抬手自然的替她拂掉。
她會笑,笑的時候略皺一下鼻子,沒有麵對他時的內斂沉默。兩個人說到興處時,韓君墨臉上的笑意便更深。
他必須承認,那一瞬間,他嫉妒的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