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文清聽他這麼說,搖了一下頭,“不認識……但是,他認得我,他知道我姓甘,也知道我的職業。”

“據他所說,我跟他有過一麵之緣,但是,我並不記得。”

“怎麼?”甘文清看著韓陸,“不會連我附近的人都要調查吧?”

“哦,不是。”韓陸擺手笑了笑,“就是隨便問問……今天非常抱歉,一大早問你這麼多問題。”

“不是公事嘛,沒有關係。”甘文清微笑。

離開的時候,是韓陸結的帳,統共也沒有多少錢,甘文清便沒有矯情的再三拒絕。

甘文清看著韓陸上了警車,沒逗留,轉身往事務所走,滿腦子都是淩越與韓陸。

她想著與韓陸分別前,韓陸對她的提醒,他希望她不要作過多的調查來滿足自己的好奇心,沒好處,他說。甘文清感謝他的實話實說,畢竟,以他的立場,對她說這番話,很大程度上,也是因為她是七七的朋友。

這世上,能懂她心意的,大概便隻有韓君墨。

不論她是甘文清,還是舒晴晴,他從不會阻止她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他從來都是支持的,並且在適當的時候,給予她幫助、意見或者建議。

反之,她也是如此。

他想做的事情,她無條件的支持。

所以,從前溫浮生才會說他們——你們兩個,但凡有一個說要去殺人放火,另一個一定二話不說,上去幫忙提刀、澆油。

有些盲目,有些偏執,可這是他們的默契,旁人無法理解的默契。便是在他們爭吵、別扭的時候,這一點,也不曾發生過變化。

甘文清有些出神,以至於徐朝陽跟她說話的時候,她反應了好一會兒,才聽明白徐朝陽說的是什麼。

徐朝陽說,你瞅瞅自個兒,又惹一身腥了吧?都什麼人品哪!

甘文清不知怎麼的,腦子裏天馬行空的,就想起個段子來。事務所有個老財務,說老也不老,不過四十出頭。有一陣兒,據說運氣不大好,老碰上些不順心的事兒,喜歡逢人便講,一圈下來,誰都知道這程子老財務不順心,笑笑安慰兩句便罷了。有一天那財務又對新來的廉潔訴起了苦水,廉潔那時初來乍到,十分認真的聽完,末了笑嘻嘻的來一句:您人品不好了吧。老財務立時著急上火了,扯著嗓門叫道:我不過是不順心罷了,怎麼就人品不好了……

她這樣想著,便笑了出來。

徐朝陽“嘶”一聲,點著她:“合著你這會兒還能笑出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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