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裏邊是怎麼了,沈兒小姐你這門反扣著呢,我進不去。”
“啊,沒,你別進來,我這抓老鼠呢,裏邊這老鼠太猖狂了。它賊大,到處亂竄,會嚇著你。”沈書音看向了一臉肅默、眸裏慍火的韶華,忍俊不禁,直攆著冰月不要擔心,快些去端茶水過來。
門外的冰月,遲疑呆慮間,又聽到房內一陣“呯呤啪啦...”接著無限安靜。“沈兒小姐,你,你真沒事吧。”隻聽見房內韶華模仿著沈書音的聲音,鎮定自若說道,“真沒事,快去端茶吧。”
此時房中,沈書音已被捆了直躺在床上,嘴也被透明物條封堵住了,隻能無奈地哼哈掙紮。韶華捧著書,靠在了床邊,眉眼含笑,這丫頭心思倒會細算,盡砸些不值錢之物件,寶格櫃架上的古董一個都不動手,“這叫鬼纏身,也叫鬼纏繩。您老好好歇著。我就喜歡您這般乖巧安靜地陪伴在我身邊,如此光陰甚好。”
將日暮,房內,書音還被捆綁著乖乖躺床上,她已經是睡了一整天的囫圇覺了,這幾年以來自己睡得少,這次算補回了,醒來倒以為自己在做夢呢。韶華自看書本,也不理會。
桌上的飯菜,色香誘人,餓得肚子咕嚕響的沈書音,饞涎忍咽,看著一臉悠閑翻書的韶華,極度恨恨。想起這韶華化作她的身形樣子,使喚冰月送餐送茶的情形,她更氣怒至咬牙切齒。從上午捆到快晚上了,真夠了,渾身倦乏,肌肉呆木。做鬼,都這麼厚顏無恥,騙吃騙喝。韶老鬼,你今天最好別放了我,否則,我定報此恨,讓你灰飛煙滅,永不超生,連鬼都做不成。
“如何令我永不超生,想好了嗎?”韶華坐到了茶台邊。
沈書音一臉驚異,不是吧?韶老鬼能知道我在想什麼?不可能,恰巧而已。
韶華拿起筷子夾了一塊紅燒魚、酸甜骨放入碗中,走到床邊坐下,置於沈書音的枕頭邊,讓她聞得香氣,卻吃不得,隻能不斷用眼神向韶華飆刀子。韶華星目笑意,語氣儒雅,“若連這點本事我都沒有,如何做得這幾萬年的老鬼古董。書既我已拿到,無以為報,我巧又穿紅衣,為鬼為人,我不曾佳配良緣,索性,今晚我委身於你,洞房花燭,你為鬼新娘,我們雙宿雙棲,續人鬼情未了,你覺可好?”
幾萬年?都成鬼精了。沈書音現在就想讓眼前的韶華化為灰燼,永世不得輪回。就知道鬼話信不得,老鬼肯定蓄謀已久,老天怎麼不收了他?今天不但要失書,還得失身。說不了話,找不到人救命,誰來幫幫我呀,今天誰要救了我,無論男女,我都送他豪車豪房,沈園一半歸他都行。
韶華隻望這房內四周,眨巴幾眼,房內一切布景成了紅燭婚房,喜字張貼,連這床鋪帳簾都全成了紅色,床前還現了四箱金銀玉器的聘禮。比變魔法還快。
沈書音看到這一景象,著急恐懼地扭動著身軀,可是越扭動,這鬼纏繩越緊。她慌亂而失策,腦子空白,完了完了,老鬼難道真是寂寞空虛冷到現在就想急抓我陪他?早知道,就不要笑話他寂寞空虛冷了。書音小臉真正嚇得慘白,內心痛苦到鼻子發皺,害怕得眼淚嘩啦啦直淌落,滿心的苦屈,絕望地準備就義。“求求你了,你真的聽到我心裏說話,就放了我,我一定給你擇一門當戶對的良配,給你辦一場盛大奢華的冥婚。我才16歲,還沒到國家法定結婚年齡呢,無法領結婚證的。況且,我當時向你摔砸東西,也隻是一時興起貪玩,大鬼不計小女子過,我道歉,為自己先前無禮賠罪。除了人鬼配,你說咋辦就咋辦,總行吧?”
韶華見沈書音已是知道教訓,又一副哭得如此傷絕的麵容,便打算饒了她此次。“你若對我言聽計從,我可酌情考慮你提出的另尋鬼妻建議。”
沈書音梨花帶淚,抽泣著不住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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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書音探看別離,徐潰敗須堪破碎;
曲終人散茶涼薄,由來好夢多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