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救火災,陰謀勾魂(3 / 3)

還是沒人回,她繼續喊,“睿大爺?你在裏麵嗎?沈少掌司到家了......你再不快些出來迎接,我可要狠宰你個褲衩都不剩.....”

沈書音仍不死心,“裏麵有人嗎?回答我一下啊?!”她不敢輕易開門,她怕一旦開門,最後一絲希望和奇跡都破滅。她要等,她得等,她想等。她垂低著頭,耷拉著肩膀,坐在了門檻上,就是不願進去,她想守著這最後一塊希望。

韶華遁現在了祠堂裏,從門縫的光,看到了坐在門檻上的沈書音。

“吱呀”一下門打開了,沈書音驚喜過望地跳將起來“姑姑——”,她臉刷一下從花開到了花謝。站在她麵前的,是韶華。

她再往裏瞅,韶華的身後,祠堂裏空曠無比,再無他人。但,就那麼兩秒的眼尖兒,她瞧見了那靈台上,自己的靈位牌和遺像。她呼推開韶華,渾身無力地走到了靈台前,顫抖著雙手,打開了在靈位牌前麵的骨灰盒......

“我死了?我真的死了?怎麼會?才七天,發生這麼多變故,叫我怎麼能夠接受?”她回頭,布滿傷痛的雙眼,巴巴地望著韶華,“我才去了七天,他們怎麼可以把我的身體焚燒了?還是,因為沈園失火,連帶把我的屍體給燒毀了?”

“不是七天,是七年。”韶華平靜地道。他是永恒不滅的時間,見慣了生死離別,早就無痛無傷。

“七年。怎麼可能。”

“神域七天,凡域七年。”

“那我的身體不是放都腐爛了?”

“前六年他們一直把你的肉身照顧得很好。今年,已經無法挽留你。於是你腦死亡了,肉體漸漸開始發黑。”

“這些事情,你其實早就算到。你明明知道,神域跟凡域是年與日的差異值。”沈書音在用力地質問著韶華,“你究竟是要幫我?還是要害我?利用我?幫我找到我父親,不過是你利用我的幌子而已。是不是?”

韶華沒有說話,此時的他認為,說是與不是,都不合適。更何況,“解釋”從來不是他時間郎做的事。他倚靠著牆柱立站著,用手半握空拳狀,一下一下有節奏地輕敲著梁柱,敲的速度正好與時間的秒差一致。

沈書音萬憾痛心,不斷地搖著頭。原來,在夢海水晶城裏做的那個噩夢是真的。不同的是,這場噩夢,她隻預知了自己,卻沒能預知沈園遭到火災;也沒能親眼看到,自己的身體被推進火化爐。到底是誰?難道這真的隻是一場純粹的意外嗎?

這祠堂建得偏僻隱蔽,如果不是沈家的人,是絕對找不到的。頂多就隻能看到夢雪閣芭蕉林後山,是不會想到還有一座大祠堂在後山上。祠堂保存得這麼好,會不會是外人縱火燒燕歸樓、遠夢閣、和長生閣,還來不及毀燒其他,怕被人發現跑了。但,這裏麵有太多疑點不能成立。沈家世代從未得罪任何人,她左思右想,怎麼也想不出個所以然。

“沈家的列祖列宗在上,如果你們在天有靈,就請你們來我的夢裏告訴我,究竟是誰縱火燒的沈園。我一定要替我們沈家討回個公道。”沈書音看著堂上三百多塊祖宗牌位發誓著。

她端起了靈台上擺放的物件禮盒一一打開看著。高配鍵盤,不用說,這一定是睿大爺送的。貓咪吊墜項鏈,這肯定是冰月準備的,冰月常說貓有九條命。耳環,她想起來沈秋姑姑訓斥16歲後才能打耳洞。全家福相框,七歲那年生日,潤叔給拍的......

沈書音再次哽咽了起來,“韶華君,您堂堂時間郎,洞悉知曉世間萬變,您能不能告訴我真相,究竟是誰?究竟是誰縱火燒的沈園?”

韶華若有所思,仍在有規律地輕敲著梁柱,沒有說話。按照沈書音以前的個性,應該上來給他幾腳。七年之隔,23歲。再等半年吧,如果那沈司判說的是真的。已經耗費了這麼大周章,再多點耐心等等也罷......估計,那沈司判還不知道這上頭的沈園這般遭遇。

沈書音回憶起了徐遠夢的手稿,“.....傳有奪世天屠,述書卷《神屠》,霸帝之欲謀不隻禦天,襲女媧再造之神跡,重生之於蒼穹.....有神之霸帝,賭天局,愚夢闖渡,折傷半數,棋場難護。賭天局一役,與修共商,赴英,取卷,止戈......轉時光道,借取韶華三寸光陰......”

她似乎想明白了一點什麼,硬生生地盯著韶華看,眼裏閃著恐慌,“那卷《天屠計劃》是你設下的局,這整個一個局其實都是你設計的。帝神應天也不過是你這場局裏的一個棋子,而我究竟是你哪一步棋?沈園又是你哪一步棋?你根本就配不上夢姬,你設計她。你知道要想達成宏圖偉業,必須要除掉夢姬這個棘手的角色,你連自己愛的人都能下得了手。好一個城府極深、深藏不漏的大boss。時間永恒不落,跨度宇宙空間,你心氣高,傲物一切,你覺得自己才最配做這六域的霸主,而不是什麼神魔做六域的霸主。我說得對不對?”

韶華看向了沈書音,眉頭抽搐,眼神變得犀利深邃,嘴角上揚而不語。祠堂安靜得仿佛能聽到對方的呼吸聲,蠶食著這空氣裏的些微異樣。隻是,韶華手鼓在梁柱上敲打的聲波,依著時間的頻率的回蕩,一圈一圈推開空間的阻隔,穿破了祠堂,傳出了很遠的地方。

許久,沈書音都得不到回答。她意識到,真正最傻的人是自己,是她害了沈家。“你野心真不是一般大,想要毀天滅地,想要仿襲女媧再創世,想成為新蒼穹之霸帝,你想統治六域。而如今,你帶我進時光道,看到的都是你屏蔽篩選過的,你現在最想做的,應該是想掀起神域的另一番動蕩戰事,以加速天屠計劃的進行。而我這步棋子,你走的是什麼路數?除了讓我拿到神權牌,你究竟還有什麼意圖?我不管你有什麼意圖,我都不會繼續做你的棋子。”

正說著,祠堂裏突然憑空出現了兩個男人。一個著黑色皮鞋小西裝,手持長鐵鉤;一個穿白色皮鞋小西裝,手提鐵鏈條。兩人同時恭手著:“韶爺。”

韶華點點頭,咽喉底“嗯”一聲,停下敲擊梁柱的動作,雙手互相按揉著,坐在了堂邊的紅木椅子上。“無常局,最近挺忙?”

黑西裝那人說,“不忙,接的都是醫院裏的。”白西裝那人接話說,“忙不忙,活好活賴,都無常。”

沈書音細看著:黑色西裝那人,黑銅皮膚,猩猴大臉,蟹目小眼,眼眶凹陷,老牛鼻子,嘴闊如盤,一雙蝙蝠卷耳,火燎燒過的卷頭發,十足的麵貌猙獰。白色西裝那人,光頭,刀板臉,掃帚眉須,珠泡眼,豺狼嘴,高個瘦條弓背,一臉的麻木無仁。

黑色西裝那人看了看沈書音,說“韶爺這次召喚我們黑白二司,是要鉤哪魂?”

“可有合適的替身。”韶華瞟了眼沈書音。

“幫韶爺幹最後一次,就兩清。我們可不想讓沈司判知道。”白色西裝的那個人也不住往沈書音身上看。

看得沈書音渾身發毛打冷顫,一聽要鉤魂,猜測眼前應該是黑白無常,難道他們要鉤她的魂?她忙抓起靈台上的鍵盤指向韶華,“買賣不成仁義在!你不能,不能滅我口......”

韶華朝黑白二司使喚一下眼色,黑白二司就像一陣風似的,飛旋到沈書音身邊,高速圍旋轉出一股龍卷黑風雲來,直把沈書音這個人都吞並了。黑風“呼呼”作響,鍵盤掉在了地上,黑雲風纏起沈書音,已經卷出了祠堂外,在天際處消逝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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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徐童夢歌錦繡,黛山未白不歸鄉;

可曾笑看淩雲老,少年當時朝陽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