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小風想這要是在洞口燒火,會有濃煙冒起,洞內的人要是被這濃煙熏起來,自然會逃出來,除非洞中另有出口,又或者洞中無人。又想遙楚那人在江湖上不說名聲顯赫,可也是稱霸一方的人物,隻要守在他老巢,要是不敢出來應戰,也得名聲掃地,遺臭江湖。於是應到:“莫大哥主意真好,反正身上濕透了,暖一暖再好不過了。”於是兩人去遠處拾來幹柴,堆放在洞口,莫不悔取出火石擦拭幹淨,掌中運功除去了火石上的濕氣,擦擦兩下點燃了幹柴。不一會,火焰直竄,兩人脫下衣服烤了起來。
這時候兩隻麻雀飛出窩尋找食物,莫不悔撿起地上石子扔了過去,兩隻麻雀應聲而落,找來泥塊包住麻雀,插上一根樹枝。於是兩人一邊烤起衣服,又一邊烤起麻雀起來。可日頭升起,衣服也幹了,麻雀也吃過了,卻不見洞內有什麼情況。火堆已經被莫不悔半掩起來,升起的濃煙都灌往洞中,按道理來說洞內的人應該是要支持不住了。
路小風有點不耐煩了,說道:“莫大哥,是不是這山洞另有出口呢,還是那兩壞人騙了我們,遙楚並不在這裏呢?”
莫不悔說道:“那兩人不敢欺瞞,遙楚必在洞中,隻是我們不好進洞去,裏麵有什麼埋伏機關都不清楚,不必冒這樣的風險,我們隻需要靜候在此,除非他不出洞來。”
“那遙楚一天不出洞來我們等一天,十天不出洞來我們是不得等十天呢?”
莫不悔一聽,心中一震,想到阮斐斐還在焦急的等著自己,並不想在此做過多耽擱。說道:“一天也好,十天也好,遙楚總要出來,他又不是地洞裏的老鼠,憋不住這麼久的。”
路小風哈哈大笑,說道:“我就怕我們苦等幾日,結果隻熏出一幫大老鼠帶著小老鼠出來。”
莫不悔也不作答,又去尋了些幹柴樹枝過來,堆在了濃煙滾滾的火堆上。
日頭慢慢的正掛在正空,已經中午時分,路小風的肚子咕咕地叫了幾聲,準備跟莫不悔說去找點野味充饑,忽聽得背後山路上馬蹄聲響起,三匹駿馬飛馳而來,身後濺起一溜黃色煙塵。莫不悔跟路小風站了起來,等那三匹駿馬快到麵前,前麵一匹身上坐著的一個衣冠楚楚的男子,約莫三十五六歲年紀,背負寶劍,腰懸玉佩。後麵跟著那日萬客酒家的美婦以及中年男子。
三人越下馬來,前麵這男子拱手於胸,聲音洪亮的說道:“久聞一劍笑血莫不悔當今武林豪傑,俠義蓋天,今日有幸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莫不悔拱手回禮,隻是對眼前這人,素未謀麵,於是問道:“這位朋友別來無恙,江湖虛名不足掛齒,不知道這位朋友前來何事?”
那人笑了一笑,雙眼掃過路小風,又瞧去冒煙火堆,和悅說道:“鄙人炎陽莊二莊主蕭武行,聽聞莫大俠到來嶽陽城,一時倉促,不能及時遠迎,還請見諒。”
莫不悔問道:“炎陽莊不是在江西南昌,怎麼能在此地遇到二莊主呢?我莫不悔雲遊四海,到哪裏都沒擺過架子,別人見我都躲不及,何談遠迎兩字。”
蕭武行隻是笑了一笑,見莫不悔出言不遜,也未發作,依然朗聲說道:“洞庭湖秋色迷人,我近日也正好在此遊玩,聽聞莫大俠到訪,隨即過來結交認識一番。”
莫不悔看到萬客酒家那美婦是前日晚上與蔣康明一起勾結認識的,料想這蕭武行恐怕也來路不善,而正好此時趕到,恐怕也是非奸即惡。莫不悔瞧他說話極不幹淨利索,索性問道:“二莊主有話直說,何必拐彎抹角,我看你身後那婦人是我當日酒家裏的老板娘,對我們一行人的酒水食物中作有手腳,怎麼你跟她也認識?她也是你結交到的朋友麼?”
蕭武行臉色一明一暗,這種話聽到耳中自是被比了下去,略微遲疑了下,依舊強顏歡笑道:“莫大俠恐怕有所誤會,我身後兩名朋友都不是你所說的那種人,他們請我來,就是為了化解了跟莫大俠之間的誤會。”
“誤會?炎陽莊江湖上名聲遠播,應該沒有糊塗之人吧。而這中間的來往過節不是用誤會兩字可以概括的。你知道你身後站的人是洞庭湖水路霸主遙楚的同夥麼?遙楚殺人越貨,強奸民女,為禍一方,難道二莊主不曾耳聞?你跟這些人一起,要怎麼消除我們之間的誤會呢?”
蕭武行一時詞窮,不好作答,麵紅耳赤。路小風在一旁聽得莫不悔說的振振有詞,心中有添了一層敬佩之意,但看山洞濃煙不停,從洞內突然傳出了一陣陣大聲咳嗽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