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惜花鬆開床被,柔聲問:“你睡不著嗎?”
何生難得紅了臉,好在夜色中根本看不到他的窘迫,他實在不好意思說出自己有些認床,在陌生的床上根本睡不著。
以前在鎮上學塾求學時,他花了好大精力才習慣了那張小床。為此沒少被同窗恥笑,弄得他原本不大開朗的人,愈發不愛與旁人講話了。
何生的聲音很低沉:“是有些入不了睡。”
張惜花想也許鬆散一下肌肉會容易入睡?就輕聲問他道:“你可要我幫你揉捏會兒身子嗎?”
自從上次幫丈夫推肩揉背過後,已經過了好多個日子,何生沒有主動提及,張惜花見他早早睡了,便也沒再提起過。
認床是對陌生環境的不適應,因此精神保持著集中,可以嚐試按壓一下身體,達到放鬆神經的目的,許就可以令人睡著。
漆黑中,何生點頭道:“好。”
上次被媳婦敲打過身體後,第二天精神真的好了很多,疲勞都緩解了不少,這樣的行為何生很喜歡,隻他說不出口,所以也一直期望媳婦能主動提及。
“你先背著躺好吧。”張惜花道,見丈夫還穿著裏衣,又羞答答的說:“你還需脫去裏衣,待會兒若是出汗容易感到悶熱。”
張惜花伸手到半空中停下來,丈夫一覽無餘的胸膛和脊背她已經見過好多次,可每一次都令她心裏顫抖。
這種顫抖不是害怕,是一種既期待又怕被拒絕等等複雜的滋味湧起來的悸動,張惜花撫摸了下自己發燙的臉,小心的挪到何生的旁邊。
何生已經褪下了裏衣,隻著了裏褲。張惜花便捏著拳頭輕輕捶下去……
“可加大點勁頭。”何生不滿意妻子這蚊蟲叮咬一般的力度,出口道。
丈夫從小腿到胳膊全身上下都是結實的肉,張惜花拳頭捶下去,好似捶在床板上似的,她加了力度捶,後麵見丈夫身子放鬆了,就改捶為揉,累了就停歇一下。
一直蹲在一側,始終感覺使不上勁兒,張惜花先是試探性的把身體貼近對方,何生沒有阻止,就整個人攀附到他身上。
何生渾身激靈一動,被妻子這樣,整個人感覺很奇怪,原本平靜無波的心湖好像突然被投擲了一顆小石塊,泛起一圈圈漣漪。
何生越來越緊張,簡直快壓抑不住心跳聲。
張惜花毫無所覺,隻奇怪明明丈夫身子越來越放鬆,怎麼這會兒突然又僵了呢?
她思索間手上卻沒停止,何生突然伸出一隻手抓住了張惜花的小胳膊,場麵僵了一小會兒,何生自己翻轉過身體……
兩人麵對麵,她臉色不由自主變得緋紅,心坎某一處好像被點燃了一般,激流閃電似的撞擊了心靈。借著月光,兩人無聲的注意著對方的眼睛……
再睜眼,天光已經大亮……
刺眼的陽光透過木窗照射到眼裏,張惜花微微眯眼,一時沒反應過來是什麼時候?怎麼又在自己未嫁前的閨房?
待看見自己胳膊大腿等的淤青,那張臉才像要滴血似的,紫紅得嚇人,張惜花又仔細察看了身子的其他地方,發覺都有大大小小的痕跡,她趕緊扯過被子蓋住身體,也不知道娘親有無進來過?被她發現自己還要不要做人了呢?
重新穿戴一遍,張惜花輕手輕腳的打開房門,見堂屋裏隻有妹妹在剝豆子,張荷花聽到腳步聲,抬頭道:“姐你起來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