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元元點點頭,並道:“嫂子不要忘記給小魚兒把尿啊。上午我隻給他把了一次尿呢。”
她帶著侄兒不知不覺走到黃家門前,於是留下來與黃家旺說了好一會兒話。兩個人已經定親,婚期就在今年秋收後。說起來,見麵可以不用怎麼避諱,可太過頻繁總要落人口實,中間有個榆哥隔著,雖然是個孩童,不過總算不是孤男寡女,倒顯得沒那麼尷尬了。
帶著小魚兒玩耍的好處,還有這一項呢。何元元偷偷高興的計較了一下,她用手將耳垂旁的發碎理順,手停在發絲上的某處,回家之前這兒還戴了一朵黃家旺摘下來的迎春花,不過花卻被小魚兒這個壞蛋扔掉了。
榆哥對啥都好奇,就是張惜花自己頭上如今都不敢戴過多的發飾,榆哥瞧見可能會摘掉的。
張惜花抱了兒子走出灶房,首先幫他把了一回尿,再則就是要給他喂飯。
榆哥小米粒般的乳牙漸漸長大,上下兩麵的牙齒也慢慢冒出來,可以吃的食物已經不限於粥湯類,像今天做的雞蛋餅,可以喂一些給他吃。
榆哥坐在小板凳上,他抬起頭一瞬不瞬地盯著張惜花,黝黑的眼睛仿佛有晶瑩的光澤閃現。
他主動張開嘴喊:“啊……”
張惜花忍不住捂嘴掩飾唇間的笑意,家裏屋簷下有燕子築巢,幼鳥便是張大了嘴討食的。兒子這憨態像極了幼鳥,實在令人忍俊不禁。
“啊……”榆哥疑惑的抬頭,再次張大嘴巴。
張惜花馬上將扯碎的雞蛋餅喂進他嘴巴裏。榆哥合上嘴,鼓著腮幫子咀嚼,沒一會又張開嘴。
意識到這兩天吃的東西不對,榆哥隻配合了幾下,麵對娘親再遞過來的勺子,他別過頭不肯配合,忽地從椅子上站起來撲進張惜花的懷裏。
幸好張惜花接的快,不然非摔地上不可。
榆哥泥鰍似的在她胸口扭動,兩隻手攀扯著她的衣裳,張惜花頗為頭疼道:“你姑姑說的沒錯,你就是個小壞蛋。”
榆哥咧嘴笑嘿嘿笑,行動上卻不依不饒地往她身上爬。
張惜花無奈極了,隻好一把抱起他往房間裏走。給兒子戒奶這個事兒吧,目前還是艱難的問題啊。
堂屋裏何元元已經將碗筷擺上飯桌,她端了一盤菜放下後,衝張惜花喊道:“嫂子,喂完小魚兒就來吃飯罷。”
張惜花點點頭,自回了房間。
剛打開門,何生正在房裏,張惜花輕聲道:“何郎,飯好了,你去吃飯罷。”
何生放下手裏的東西,輕輕點頭。見張惜花解開衣襟給兒子喂奶,何生問道:“小家夥今天也不肯老實吃飯?”
“也不知道這性子隨了誰呢。”張惜花說道,表情很是苦惱。
她近來嚐試幾次給兒子戒掉,先前喂啥都吃,從沒挑過食的小人兒,許是天生機靈,他意識到娘親的用意後,就開始有意識的抵觸別的食物,就是吃進嘴裏也隻沾一點便再不肯了。
“咳咳……”何生尷尬的輕咳一下,張惜花隻是隨口嘟囔一句,何生卻想多了,兩人的兒子,既然不是隨了媳婦,肯定是隨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