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咱沒有置他於死地,但也算推波助瀾,沒有我們,他可能可以多撐一炷香。”楚昭雲心有惴惴。
徐天風一副滿不在意的樣子:“以他的傷勢,早晚是一死,隻是不知道他對頭是誰,城裏那群捕快可沒這麼厲害。”
“你是說,不是官差傷他的?”楚昭雲有點驚訝。
“除非皇城高手來到這南華城,否則憑那群捕快可沒那本事。再著,這人的來曆我完全看不出來,他的武功路數以及他受的傷我也是聞所未聞。”
“不過他的功夫應當遠在我們之上”徐天風補充道:“他要是沒受傷,估計進門那刻,我們的腦袋已經化成齏粉了。”
楚昭雲倒吸一口涼氣,雖然知道對方厲害,但沒想到有徐天風說的這般厲害,也不知他是不是故作誇大。
兩人沿著大街走著,徐天風摸了摸胸口藏著的鐵盒,似乎有些不安。
“這鐵盒不簡單。”徐天風感覺到。
“你怎麼知道?”
徐天風還是忍不住掏出了鐵盒,細看了一下:“那人臨死前的那番話,讓我感覺,他之所以被人害死,都是因為這個東西。”
楚昭雲點點頭:“我覺得也是,隻是他最後說‘還是被你們追上了’有點莫名其妙,天風你之前見過他麼?”
徐天風搖搖頭,打開盒子,看見黝黑空蕩的內裏,看不出平平無奇的外表下到底隱藏著什麼秘密,遂又闔上,揣回懷裏。
“算了,不想那麼多了,有機會回師門問問師傅。不過現下,咱們最好趕緊離開這裏,雖說死的是個殺死了官差的通緝犯,但讓捕快們纏上盤問一番,也實在令人頭痛。”
“嗯”楚昭雲點點頭:“正好,我也要上路了。”
“咦”徐天風這才想起來,身邊的人可不像他一般四處遊玩,是要去尋親的。
“天風,那我先走了,你可要當心。”楚昭雲一抱拳,正要道別,徐天風手一擋,歎道:“得了,你去哪?我跟著你走吧。”
楚昭雲正想著剛結交的朋友就要分別,也頗有不舍,況且徐天風見多識廣,見聞頗為有趣,看他有意與自己通行,大喜道:“你跟我同行?”
徐天風攤攤手:“正好我現在也閑來無事,橫豎也是四處閑逛,就陪你走走吧。沒有我的江湖,你會很快夭亡。”
楚昭雲笑道:“好,有徐大俠相助,行走江湖就沒有一個怕字。能不能教我那手甩暗器的絕活?”
“哈哈哈哈……”徐天風哈哈大笑:“不能!”
隨後,徐天風將楚昭雲帶到城口的驛站,交了十文錢,跟商販磨了半天嘴皮子,找了三輛往北的貨車,兩輛裝滿酒壇,正好其中一輛空著,二人往空車的草垛裏一趟,瀟灑的隨車出了城去。
就這個舉動,讓楚昭雲佩服不已,要是早點結識徐天風,自己一路上哪能走得那麼辛苦。
“不是我吹,我出來這半年,坐車就沒花過錢。”徐天風嘴裏叼著根秸稈。
“那為何這次給錢?”
“一來我現在有了點錢,二來你不懂套路,蹭車容易被發現,直接給點錢免得麻煩。”
楚昭雲知他在開玩笑,也就笑笑,躺在草垛裏,全身都酥軟下來,第一次這麼全身心的放鬆,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楚昭雲醒來,美美睡了一覺,迎著驕陽伸個懶腰,發現馬車停在大道旁一家酒肆前,前後密林纏繞,方位難辨,這一上睡得沉,兩人臉上都已被曬得火辣辣的。
馬車上三名車夫將酒卸下,搬入店內。
酒肆設在官道上,供南來北往旅客歇腳,南華城緊鄰的幾個城鎮往來商貿頻繁,平日裏落腳客人倒也不少,掌櫃的收入也算可觀,不過今天酒肆就兩名客人正在喝酒,掌櫃的一見拉貨的馬車上還有倆人,忙不迭的親自過來接待。
“兩位貴客,要喝點什麼?”掌櫃的笑道,身後的小二已經開始將木桌擦得幹淨。
楚昭雲抱拳道:“掌櫃的,前麵是否雁安城?”
“正是,沿著官道往東北方向,走不過十裏地,應該就能到。現在晌午太陽毒得很,兩位不妨在此歇息片刻,酒足飯飽再上路,腿腳快點的話,半個多時辰就能到了。”
徐天風點點頭,扇了扇臉上熱汗:“行,先歇會,掌櫃的來倆小菜,兩大碗飯,噢對了,再來四兩酒,對,就你們剛運來那個。”
“行,行,二位識貨,這批酒成色好,賣得快,你看這次進貨,去三輛車,隻進到兩車,來晚了可真就喝不到了。”
徐天風揮揮手,也不聽他閑扯,拉著楚昭雲找了個空桌坐下,看著旁邊那桌兩名青年年紀與自己相仿,大談一路上奇聞軼事,似乎純為遊樂,旁邊還拴著兩匹灰馬,想必家境也殷實,對楚昭雲放心地點點頭。
楚昭雲沒有出行經驗,不懂防範,見徐天風點頭,不明所以。
很快酒菜上了上來,兩人一頓狼吞虎咽,徐天風平日裏儀表斯文,但吃相倒跟楚昭雲不相伯仲。
吃了一炷香時間,結完帳,兩名青年兀自還在笑談風雲,徐天風對楚昭雲使了眼色,帶著楚昭雲往旁邊密林中走去,走得遠離官道,直到聽不清聒噪之聲,大剌剌一屁股坐在草葉之上。
楚昭雲跟著坐下:“怎麼?”
徐天風又掏出那個黝黑鐵盒,這次舉在手上一本正經地說道:“我越發肯定這東西不簡單了。”
“你已經說過很多次了。”楚昭雲都要聽煩了。
徐天風搖搖頭:“我突然發現,這個盒子不是鐵製的,以這個盒子的大小形狀,鐵盒不可能這麼重。”
說完遞給楚昭雲,楚昭雲掂量了一下,這才感覺果真比一般的鐵盒重了不少,空空的盒子也有沉甸甸的質感。
“你再用力拍打試試。”徐天風示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