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拍?把它打壞?你不是說它是寶貝嗎?”楚昭雲不理解。
“你試試。”徐天風仍然堅持。
楚昭雲試探性的用力一捏,盒子紋絲不動,楚昭雲奇了,村子裏這種鐵盒見過不少,鐵皮並不厚,以自己的力氣應當能輕易捏得凹陷進去,這個鐵盒居然絲毫沒有變化。
楚昭雲好奇心大起,接著試了各種方法,累得筋疲力盡,即便將它用力砸在石頭上,盒子也沒有絲毫磕損的痕跡。
“是了,我就說,一路上我怎麼也捏不動,果然不是我的問題。”徐天風點點頭。
楚昭雲將盒子丟在地上,歎口氣:“果然是寶貝,怎麼都弄不壞,這樣的盒子拿來裝東西可以用好多年啊,咱們發財了。”說完就有氣無力的躺下了:“這要不是鐵,那是什麼?”
“我也不知。”徐天風笑了笑,撿起盒子,又是一番端詳。
也不知過了多久,楚昭雲看了半天的雲彩,突然說道:“好安靜啊!”
徐天風仍舊入迷地看著鐵盒,似乎在研究盒上的紋理。
楚昭雲又歎口氣:“喂,這東西難道是聚寶盆?你扔個碎銀進去試試?”
徐天風突然醒悟過來,怔在那裏,冒出一句:“好安靜啊。”
楚昭雲還以為他發現了什麼,聽到這句,喪氣的說:“樹林裏當然安靜了,我剛才差點要睡過去了。”
徐天風比了個安靜的手勢,輕聲說:“安靜地有點過分,剛才還能隱約聽見那倆人的聲音,現在什麼都聽不到了。”
楚昭雲點點頭,果真如此:“可能他們已經走了。”
徐天風拉起楚昭雲,示意他當心,兩人小心翼翼的走向酒肆,離酒肆約莫還有八九丈左右的距離,發現酒肆前有幾個人影來回走動,楚昭雲笑了笑,正要走過去,徐天風一把拉住他,將他按低,兩人蹲在草叢中。
楚昭雲再向酒肆細看,這才發現酒肆前有四五個人,均手持長劍,在地上翻看什麼。
楚昭雲再往地上細看,突然怒目圓睜,因為他發現酒店掌櫃的、店小二、三名車夫均倒在地上,周遭地麵鮮血染紅,顯然已遭毒手。
就連那兩名落腳青年,也趴倒在桌上,背部也已被鮮血染紅。
徐天風也看得無名火起,但仍舊強壓下來,按住楚昭雲,示意他冷靜。
“光天化日殘殺百姓,還有王法麼?”楚昭雲忿忿地吐出這幾個字。
“看裝束像是山匪。”徐天風判斷。
其中四人清一色的武夫裝扮,頭裹紅巾,另外一人絡腮胡須,麵有刀疤,看著就知絕非善類,似乎是領頭的。
隻是隔得有點遠,加上密林阻擋,因而聽不清他們對話,隻見他們在地上翻弄了幾人屍體,似乎在搜刮銀錢,隨後幾人聚首合議了一番,翻身上了自身帶來的馬匹,沿著官道向東北飛馳而去了。
楚昭雲咻地站起身來,向酒肆跑去,徐天風緊隨其後。
二人跑近了,現場一片慘狀,狼藉不堪,方才還在招攬客戶,談笑風生的幾人如今已經變成冷冰冰的屍體,死寂的酒肆在驕陽底下也顯得十分淒涼。
楚昭雲按耐不住,看著旅客那兩匹馬還栓在草棚,過去翻身上了其中一匹,徐天風緊隨其後,跳上另外一匹,二人朝著山匪去向疾馳而去。
“冷靜點,我看他們不像一般的山匪。”徐天風提醒道。
楚昭雲從來沒想過村外的江湖中,人命能如此脆弱,幾名手無縛雞之力的平民百姓幾乎沒有反抗的痕跡就橫死當場,他對這個江湖充滿了迷茫。在桃源村,屠戶家即便殺豬宰羊,也是要焚香祈福默念往生經的。
見楚昭雲眼裏似乎要冒火了,他感到不安:“他們手段如此幹脆,殺人之後撤退迅速,顯然訓練有素。我們暫且跟住,不要輕上,或許能跟到老巢,請官府出兵一舉剿滅。”
聽到這裏,楚昭雲似乎回過神來,一想到或許能根除一方山匪,“嗯”了一聲,點了點頭。
徐天風心裏稍安,遠遠看去,前方煙塵飛揚,看來離對方有些近了。
然而煙塵似乎在向自己方向蔓延,徐天風心裏咯噔一下,壓低聲音道:“他們回來了,自然點,裝作趕路人。”
楚昭雲點點頭,攥緊的拳頭略微鬆了鬆。
果然,有兩人策馬往二人方向而來,正是之前五人其中之二,並沒有那絡腮胡,但看對方二人神色,目的並不在己方二人。
四人相向越來越近,對麵二匪往楚昭雲二人臉上一瞥,楚昭雲顯然不善偽裝,怕被看出來,盡量看向遠方,避免目光接觸。二匪似乎並沒覺察有異。
很快四騎駛近身旁,擦身而過,互不相擾。就在擦身瞬間,楚昭雲二人發現二匪盯向自己二人所騎馬匹,兩人心裏同時咯噔:這馬是酒肆騎來的,被認出來了。
就在擦身而過一轉瞬,四人同時轉身出手。
二匪兩柄長劍轉身刺出,但身法不及,徐天風已一躍而起,長扇一揮,意氣嫻然甩去四道銀光,盡中二人眉心及咽喉,分毫不差。
楚昭雲同時轉身,一掌拍向其中一匪,隨聚氣倉促,也足以將其震飛,同時腳下一蹬,飛身退開。
那二匪身手一般,遇見應變其快的楚昭雲二人,連一招都沒法使出,來不及哼一聲即當場氣絕,一人翻身墜馬,一人直接被楚昭雲打飛撞在樺樹幹上,肋骨斷裂聲中,跌落下來,足見楚昭雲氣憤已極。
徐天風飄落楚昭雲身旁:“不知他們因何折返,不像是衝著我們來的。”
楚昭雲看著自己的雙手,難以相信自己下手如此之重。
徐天風拍拍他肩:“算不得什麼,這江湖,要是沒有殺人的覺悟,離死可就不遠了。”
“唉。”楚昭雲仍然有些後悔,即便對方是自己親眼所見殺人不眨眼的匪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