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決問題,首先要端正態度!這位如何稱呼,哦,孫離課長,態度恭敬,主動承認錯誤,勇於承擔責任,嗯,不錯!是鹽場所需要的管事之人,將來理應重用。”
我問明此人名叫孫離,乃是鹽場主計課長,態度極其和藹。
聽到孫離這種沒骨氣的話,大家心中暗罵其無恥,但被我點名表演,大夥由不得有點羨慕。娘的,裝裝小,充充矮,拍幾句馬屁,就要被重用,早知道我們也這樣,向上升一級,待遇可就上了一個台階。
霍順還能說什麼?在他看來,我就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貴族小屁孩,或者就是恃寵而嬌的諂侫之人。跟我說正事,純屬對牛彈琴。
孫離激動無比,向我大表忠心:“此次鹽場出了這種事,是我們這些管事之人,沒有將領導力充分發揮出來,不過我保證,主計課的人,絕不會和鹽場作對。至於其它人,這就有賴其他同事多加努力了!”
若非我重重點頭,以示對孫離的讚許,其他人早就要開罵了。
此次鬧事,乃是因為人數最多的鹽工,不滿現在薪酬,搞主計的,屬於知識分子把持的技術性崗位,個個薪酬都不低,屬於最後才被開銷的人員,做這樣的承諾,當這樣的管理人員,誰做不了?關鍵是他這麼說,弄得生產崗位的管理人員,相當難做!
官大一級壓死人,就算心裏再不情願,可眾人還是紛紛向我表明態度,大體就是為了鹽場的利益,大夥全力配合,諸如此類的,就算是霍順,也應景似的說了兩句漂亮話,隻不過任誰也看出他的不情願。
管理層全部表態完畢,我讓他們下去候著,再通知帶頭鬧事的鹽工代表進議事堂。
趁兩拔人一進一出之際,我來到小議事堂,看看公孫芙這邊有什麼動靜。
鹽場各類報表到年底,彙總成總表,交由公孫芙和李若蘭驗看,這種帳,經過技術性處理過的,做得花團錦簇,非常靚麗。
公孫芙對李若蘭負責的翠屏山鹽場,隻能看總帳,具體情況並不是很清楚,現在查細帳,經過莊園唐主計再查的時候,不用太細心,隻需稍稍留心一下,就能發現很多問題。
我坐在公孫芙身邊,看她向嚴苾連續發問,嚴苾已是汗流浹背,臉色鐵青,如坐針氈。
“問題一大堆!”
待嚴苾被打發走後,公孫芙極度不滿地說道,如果不是因為李若蘭今天身體不適,無法前來,那麼,她就不會代替李若蘭前來,也就不會發現處處有問題。
“有問題就得解決,問題積累得太多太猛,隻能痛下狠手。如果你信任我,就讓我全權處理!”
我主動請戰,目的還不就是為了讓鹽場盡快走上正軌。
大議事堂換了一批人,較之先前濟濟一堂的管理人員,帶頭鬧事的鹽工代表就少多了,也就十二個人。
勞資矛盾發生時,工人推出來的代表,通常都是工人中有一定威信的人,可是與資方相鬥,不管最後是勝是敗,帶頭之人多半也會遭到打擊報複。
正因如此,這些敢進大議事堂的鹽工代表,都是不怕事的主,做好了被鹽場驅逐,乃至被身體消滅的準備,或氣勢高昂,以保持對資方的強硬態度,當然,也有愁眉苦眼的,寄希望資方可憐他們生計困難。
看到山莊之主,在一行人陪同下,來到議事堂正中座下,工人代表們的目光,一下全落在我的身上。因為,隻有我是生麵孔,而且,居然坐得是主位,公孫芙側座相陪,場監嚴苾,隻能站著相陪,這讓他們有些心虛了。
鹽工平時接觸到的管事人員,也就是組長、股長,課長一級已經很少見到,場監基本見不著影子,至於公孫芙小姐和李若蘭夫人,真正的鹽場之主,得隔很久才到鹽場晃一陣,前呼後擁的架勢,便讓人心生敬畏,鹽工有幸,也隻能遠遠看到她倆的身影。
此時公孫芙自甘坐於次席,那麼我的身份,豈不是更高?
嚴苾做開場白道:“你們的要求,已經直達山莊高層。現下小姐委托張先生親自過問此事,各位有什麼具體要求,就說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