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鶯歌燕舞舟馬行 山(1 / 3)

也曾險峻也曾平,為有殘碑為有陵。狐兔蟲蛇鳥雀隱,穀壑溪澗竹蘭明。

這首小詩說得是山之多之富,植被生靈賴以生長,乃天華地秀之功,風吹雨打之勞。

當說華未憂一行出長江口,沿著東海之濱向南進發,“傲劍螭郎”元朔缺到浙東以後,已自乘小艇回東島了,何時回來不得而知了,華未憂也沒問。

這一日風和日麗,眾人都興高采烈的,終於可以靠岸了,在海上遊行雖然隻有四日,還是顛簸得要命!

夏有容雖已是一會之首了,可剛過笄禮之年,顯然還在憧憬之中,馬上就要見到師兄師姐了,反而不知所措,有些怯步了。

華未憂僅大夏有容一二歲,可心裏比較堅韌開遠了,見夏有容躊躇不前,明白這裏的道理了,時時溫言鼓勵,處處謹慎著想。

花島,名如其名,花海如林,花浪覆苔,十裏清香,滿目霞光。

“舟行花雨堂”就在花島上,茅草結廬,竹枝成籬,金蘭環繞,芬芳彌漫。左邊碧溪堂,依溪而建,聽泉樂水;右麵翠竹堂,傍竹搭就,聞竹喜雨;後麵金佛堂,麵山簡築,觀雲樂山;中間金蘭廳,蘭花圃架,藤蘿蔓延。

遠遠地,隻見琴聲叮咚,響徹雲霄,古樂幽境,泰華仙居,原來“天外浪漫九琴”正在練功修身,那是一支改編自琵琶曲的《破陣樂》,要心神合一,九琴合奏,穿雲裂風,撕雷破雨!

“師兄,師姐,我回來啦!”

夏有容依然舊稱呼,雙手推開木扉,第一個搶進了草堂,師門之情果然深沉!

“嗡!”

琴音一斷,九個人影從花叢中搶了出來,花團錦簇,有如仙人。

“師妹!”

“琴神”衛詩領著眾師弟師妹迎了過來,七嘴八舌,自是高興。

師妹?原來夏有容是女兒身,女扮男裝,行走江湖,方便從容!

“師兄!師姐!”

華未憂亦是問好,雖不屬一會,但自小熟稔,叫習慣了。

“華師弟!”

“天外浪漫九琴”也是以前稱呼。

接著,白天、黑夜、紅燕子、紫鶯兒都過來施了一禮,大家就進了廳堂,各自忙活。

“琴神”衛詩留著小胡子,剛好三十了,作為大師兄,自然陪著華未憂他們坐著;“琴真”朱桃出去端來了花茶,供大家解乏。

“唉,師伯師傅這一走,華師弟,師妹你們的擔子就重了!”

衛詩畢竟年齡大師弟師妹們好幾歲,自是知道江湖險惡,會首艱辛。

“有師兄師姐們提醒扶持,我們自會努力!”

華未憂果然彬彬有禮,不亂分寸。

“還有白叔他們在旁,定不負師傅所托!”

夏有容果然聰慧謹慎,麵麵俱到。

“是啊!有‘鹿杖撐青天’、‘鷹拐拄蒼天’、‘雙雷震天宇’、‘兩雲飄天外’、‘風卷滿天風’、‘花開半天花’、‘晨鍾暮鼓天外天’眾前輩的輔助,師弟師妹定會使金蘭會、赤萱會發揚光大的!”

朱桃握著夏有容的手說道,半是安慰半是希望。

世有四佛山,分別是舟山普陀山、五台五台山、峨眉峨眉山、青陽九華山,供奉著觀音菩薩、文殊菩薩、普賢菩薩、地藏王菩薩。

普陀山是佛教聖地,位於浙東舟山境內,是東海中的一個島嶼,又有“海天佛國”的別稱。普陀山上興建有大量寺院,全山寺庵在最盛時達兩百多座,僧尼四千多人,是供奉觀音的重要道場。

因曆史上帝王多於北方建都,南方東海亦被稱為“南海”。由此,普陀山又被稱為“南海普陀山”。

普陀山因屬海島,氣候宜人。島上洞幽岩奇、峰巒起伏、林木蔥籠。向遠處觀望,大海碧波萬頃;在近處觀賞,海岸金沙細浪,風光秀麗迷人。短姑道頭、心字石、南天門、二龜聽法石、磐陀山、千步沙、百步沙,連接一片。

南天門位於普陀山南山上。南天門孤懸入海,與本島一水相隔,架有石橋,橋身似龍,故名環龍橋。附近摩崖石刻,大字飛書。

紫竹林在普陀山東南的梅檀嶺下。山上岩石呈紫紅色,剖視可見柏樹葉、竹葉狀花紋,故稱“紫竹石”。

潮音洞在紫竹林內。因洞窟日夜吐吞海潮,有如雷聲而得名。

普濟寺又名前寺,建在普陀山白華頂南。該寺是普陀三大寺之一,有殿閣堂兩百多間,有天王殿、圓通寶殿、藏經樓、方丈殿等。圓通寶殿內奉觀音菩薩。

西天門在普濟寺西,是一座天然石門,兩石對峙,中豁如門,另有一石橫架兩石之上,上刻“西天法界”四個大字。過石門沿山路可直上達摩峰,亦稱“羅漢石”。

磐陀石位於普陀山西麵,又名金剛寶石。此石形如磐陀,橫臥在山坡上,上下石相交處,似連非連,銜接無幾,險若欲墜。

華未憂和夏有容兩人未及在花島停留稍長,便直接到了普陀山島,普濟寺方丈普照禪師是夏有容師傅“僧不僧花”李佛仙的同門棋友,夏有容常隨師傅過海到普陀山赴棋會。

這時,普濟寺後院涼亭石台上,一灰袍老僧一白衣少年正聚精會神在弈棋,棋上黑白子呈現出一白龍擺尾式!

華未憂和夏有容進來時,已是棋局尾聲之勢,知客僧迎進來後,便悄然退出去了。

華未憂一見那白衣少年似曾相識,便多瞧了兩眼,又瞟見了旁邊站著的青衣少年,心頭一顫,是她們!

那白衣少年和那青衣少年雖是男兒裝,舉手投足間儼然是女兒態,隻是穿了男裝倒顯英姿颯爽了。

“無量壽佛,龍兒棋藝勝過你師傅多了,你師傅差遠了!”

灰衣老僧笑眯眯道,一騰身站了起來,望見了夏有容兩人。

“師伯!”

夏有容低下身,深深地行了一禮。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容兒來啦,不必多禮了!”

灰衣老僧慈眉善目,雙掌合十道。

“師伯,這是王師叔門下華師兄!”

夏有容一引華未憂,看了看普照禪師後麵站著的那白衣少年。

“哦,是王師弟的高徒啊!炎兒是嗎?武功看來不錯!”

華未憂連忙深施一禮,甚是不安地望了望後麵那白衣少年一眼。

“大師好,晚輩誠不敢擔,武功隻是皮毛罷了!”

那白衣少年和青衣少年這時早已看見了華未憂,礙於普照禪師和夏有容,便恭恭敬敬地站在一邊不動聲色。

“哈哈,好,謙虛有禮,不愧是雜毛的徒弟!”

華未憂臉一紅,訕訕退到了旁邊,看著夏有容。

夏有容一見,自然明白此來為何,可旁邊站著那白衣青衣少年,自是不好開口了。

“哦,對了,你們來認識下,這兩位是‘佛非佛光’無量與‘真如真亮’無為座下的高徒‘白衣使’、‘青衣使’!”

華未憂一愣,這無量和無為好像是師傅的師兄吧,師傅本名好像叫無事,師伯的本名好像叫無所,聽說為了一件事鬧得不愉快便分道揚鑣了!

夏有容聽了也一呆,她也知道師傅上一輩的些許事,一想這事如果是真,那便應該尊稱白衣青衣少年一聲師兄了,怎麼辦呢?

原來她還沒看出這兩人和她一樣是女扮男裝的!

“見過兩位!”

華未憂腦筋好使,一轉彎,既不失禮,也不承認,這樣就好!

華未憂、夏有容和那白衣青衣少女告別了普照禪師,乘船離開了舟山普陀山,便在寧波府登岸了。

寧波取意“海定則波寧”,始於周朝,明初設明州府,後改稱寧波府。唐宋時期,是海上“絲綢之路”、“陶瓷之路“的起點。

夏有容已吩咐金蘭會的姐妹照管“寫意”,有需要的話再乘用,而華未憂早就囑托赤萱會的兄弟把“抒情”駕到了寧波府來。

這“抒情”是一輛寬敞的馬車,兩匹赤兔馬俗稱“汗血寶馬”,一左一右駕轅,事態緊急還可以解轅騎馳,快馬奔去。

車裏麵溫馨簡潔,朱棉臥榻,下有隔層,左層可放壺、盞、缽、盂等器具,右層可放筆、墨、紙、硯等文具,一橫層放刀、劍、蕭、笛等器樂,二橫層放被、褥、巾、帕等物品,榻前是紅木圓桌,兩邊是朱紅靠墊,足足可坐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