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1 / 2)

立春前後的太陽已顯現出了驕陽魅力,一個白天,槐樹莊的街道已顯得幹爽,老槐樹下的地麵早已被白天閑聊的人們踩踏的平平整整,空氣也顯得溫和多了,老人們取下了紮在腰間的粗布腰帶,年輕人幹脆解開寬鬆的棉襖,把一冬都沒露臉的純棉內衣顯露在溫暖的陽光下,有的幹脆敞開肚皮,讓白白的肚皮也沐浴著溫暖的陽光。

然而,畢竟還是初春,太陽的溫暖還是有限的,每當臨近傍晚,白天的溫暖便會被冬末的寒冷所代替,人們便又係上棉襖的紐扣,蜷縮著四散回家了。

月牙已悄然爬上枝頭,朦朧的夜色中,槐樹莊的身影已顯婆娑美麗剪影,遠望參差錯落的民居猶如一座座天宇樓閣,白亮亮彎曲的街道猶如一條小溪從美妙的樓宇見飄過。然而,無事可做的人們總畏懼殘冬的嚴寒,無心欣賞這美麗的夜色,紛紛躲在小屋內,在黑暗中,或在油燈下想著心事,拉著家常。

就著月光,巧兒來到了老槐樹下。夜色中,巧兒心神不寧的四處觀望著,然而,槐樹莊的街道上依然空無一人,巧兒有點失望,於是心中開始暗恨起他的生娃哥了。生娃今天是咋了,家裏很忙嗎?還是……?生娃哥,你壞死了,不知人家在等你嗎?

隱隱約約,街道上現出了一個身影,那身影漸漸近了,漸漸顯現了身影的颯爽和英俊,來人正是李生娃,一邊走還一邊四處觀望著,仿佛賊人一樣,腳步輕輕的,而且疾步匆匆。李生娃在老槐樹下站住了,黑暗中依然四處觀望著,心中有點迷茫,咋沒見巧兒身影呢?沒來?還是等著急先回了?唉,都怪自己,誰叫家裏事多呢。生娃用雙手拍打著自己的腦門,轉身就要離開,就在這時,老槐樹的身後突然響起了一聲厲嚇:“站住”話音不高,柔聲中顯得一絲犀利。話音來的突然,嚇的生娃一哆嗦,猛轉身才發現,原來是巧兒。

巧兒早就看出來人就是自己期盼的李生娃,於是便悄悄躲到了老槐樹的身後,心想,誰讓你來的這麼晚,著急著急你再說,沒想到沒見這人怎麼著急,卻看見李生娃想要離開了,巧兒這才從老槐樹身後走了出來。

“還想走不是?”巧兒小聲道。

“巧兒啊,你可嚇死我了,我還以為遇見鬼了呢。”

“你才鬼呢,幹嘛這麼晚才來,有事嗎?”

“嗬嗬,我鬼,是我不好行了嗎?”生娃笑嗬嗬的說著:“我哥走了,家裏的雜事全交給我了。”

“又不出工,有那麼忙嘛。”巧兒假裝不相信。

“我媽有病,老爹沒心思,嫂子還得照看孩子,你說……”

生娃還想說什麼,但嘴卻被巧兒手堵上了。

“知道了還不行嗎?看你話多的,嬸子的病還不好嗎?”

“楊彩鳳的法子也真管用,我媽還真的好多了。”

“你也信楊彩鳳的歪門邪道?虧你還上了兩年高中呢。”

“沒辦法,人還是我大哥請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