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隨著李生娃矯健的步伐向前行走著,轉眼,劉家嶺已遠遠的留在了李生娃的身後,平陽已在眼前。
李生娃的思想是矛盾且複雜的,雖然他知道現在的自己對巧兒有意見,或者說是發自內心的小恨,但他還是想見見巧兒,他還想看到巧兒那開心的笑臉,他希望老槐樹下人們所說的一切都不是真的,隻是一句笑話。因為,那也隻是他李生娃的道聽途說,他還沒有在巧兒麵前得到有力的證實。
李生娃站在平陽的街口,反複的思考著這個同樣的問題。他知道,巧兒的定親是板上定釘的事實,自己見了巧兒又會咋樣呢?他能想象出,那隻能是一種無奈的尷尬。有這種必要嗎?李生娃反複的問著自己。
最後,李生娃還是決定去學校看看巧兒,他不求別的,最起碼和巧兒道個別吧。這樣想著,李生娃邁開大步向平陽中學走去。
李生娃走進平陽中學的校門時,學校已經上課,李生娃來到了巧兒的辦公室門前,敲了半天門沒見任何回音,這說明巧兒不在,可能上課去了。他想找個人問一下巧兒的去處,但他看到校園裏空蕩蕩的,他也沒好意思再到教室前去尋找。生娃知道,現在時間已經不早,通往良川的客車或許也要到了。無奈,李生娃隻好失望離開了。
等他來到平陽的汽車站,他看到客車上早已坐滿了人,司機已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李生娃忙上了客車,在後麵的一個空位坐了下來。
車開了,客車慢慢的駛出了平陽。
李生娃為沒能見到巧兒感到遺憾,這大概就是命吧,李生娃歎息著。
這或許就是命運的安排,李生娃到現在還不知道此時的張巧兒還躺在平陽衛生院的病床上。這是多好的時機,如果李生娃知道,他會也應該去看他的巧兒,但他沒有,他選擇了逃離,帶著遺憾和錯誤的悔恨遠遠離開了。
由於他的逃離,於衛國得到了一個向張巧兒進攻的可乘之機。看來這也真是上天的一個錯誤的安排,我也隻能說,上帝這家夥也嫌貧愛富。
今天的於衛國也早早的起來了。吃過早飯的於衛國直接來到了張書記的家裏,他沒忘還得給巧兒送飯去。當他敲開門後才發現,張書記剛起來,還沒做飯。於是就對張書記說道:“我去給巧兒買碗羊肉湯算了。”張書記沒有反對,心裏倒是高興,看來這小子還算開竅。於是就說道:“也行,去吧。告訴你張叔,讓他呆一會兒回來吃飯。”
於衛國提著飯桶從張書記家走了出來,然後又向老胡的小餐館走去。
昨天夜裏,小於陪老張家一家人在醫院裏一直開心的聊到了深夜,小於已不再感覺有多拘束,相反,在小於麵前巧兒總還感覺不好意思,大娘的說話也總讓她感覺麵紅耳赤。由於巧兒的父母都不願離開,張會卿兩口子便和小於開車走了。好在病房內還有一張空床,巧兒的大娘也早已把床鋪鋪好,張金貴一家三口也關燈休息了。
今天早上,巧兒也早早就醒了,在母親的幫助下穿好了衣服,洗了臉後,就在母親的陪同下來到了病房外的大院內。站在院裏的巧兒立刻感覺到了外麵空氣的清爽,他感覺自己全好了似的,的確,除了右臂,她沒有任何感覺的不舒服,相反,在床上躺了一天的巧兒感覺站在外麵很舒服,巧兒左手托著右臂在院內來回走動著。
就在這時,巧兒看到了於衛國提著飯桶從大門外走了進來。巧兒立刻感覺到小臉發熱,但看在小於為她跑前跑後的份上,巧兒沒再躲開於衛國,而是紅著臉迎了上去。
“一個人過來了。”巧兒低聲說著。她自己也分不清這是出於禮貌還是感激。
“給你送飯,羊肉湯,回屋趁熱喝了。”於衛國望著巧兒,自自然然的說著。
巧兒沒再說什麼,就跟著小於又回到了病房裏。
於衛國到了病房就忙著給碗裏盛飯,一邊還對張金貴說著:“張書記讓你倆回去吃飯。”
“中,中。”張金貴笑嗬嗬的答應著,一邊拿了香煙向病房外走去。
父親走出病房後,巧兒更加不好意思起來,感覺自己的臉愈加發燙了,巧兒低下了頭,沒敢再看於衛國一眼。她搞不懂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隻感覺心裏砰砰直跳,不知該說點啥好了。
“自己能吃嗎?要不我喂你。”於衛國望著紅著臉的巧兒,自己的臉也紅了。
“我自己能,這不全好了。”巧兒開始坐下來吃飯。
巧兒嚐了一口,感覺湯味很美,抬起頭看了一眼臉紅的於衛國,自己也紅著臉笑了。她看到於衛國還像一名保安一樣呆呆在病房邊上站著,於是又說道:“坐吧,你吃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