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管家對鄭晚秋展現出來的敵意很隱晦,除了鄭晚秋之外幾乎沒有人能發覺,這個沒有人指的就是沈慕清,她對什麼事兒都不上心,更別提一個管家了。無奈她是一個醫生,就算是再不上心也得去看自己的病人。
更何況這個病人還手握自己的兩條人命,想起家裏兩個人,沈慕清想起上一次在酒吧門口的那個神秘人,她在考慮要是跟鄭晚秋說這件事兒,他會幫自己麼?
她看著鄭晚秋發呆,而鄭晚秋在看著管家消失的身影也沒有回過神來,等他回頭去看沈慕清的時候她已經收回自己的目光,轉身就看見書桌上剛才鄭晚秋送進來的盤子裏是水果,沈慕清很窩心,他還幫自己準備水果。
“你還給我切了水果啊?”沈慕清問。
鄭晚秋點點頭說:“我很想告訴你是我切的,但是實際上是管家切好我端上來的,我就是希望你能早點睡。”
“好,我去看看莫銘城,要是沒什麼大事兒我看著他吃了藥就回來睡覺,你也早點休息,明天要去公司嗎?”沈慕清禮貌的問。
一般來說沈慕清很不喜歡問這個家裏兩個男人關於莫萬山公司的事情,不管問誰都會引來一身火。
果然鄭晚秋的臉色微微有了些變化,但是為了不讓沈慕清擔心還是說:“是的,要去啊!雖然不是什麼重要職位可是依舊是要工作的,不然拿什麼生活呢。”
倆人走到門口,沈慕清反手關門,鄭晚秋在她身後說:“清清,我希望你什麼事情都可以和我說好嗎?不要總是壓在心裏,要知道你搬出去之後我就很想你,一直都是。”
披上外套的沈慕清笑著說,跟鄭晚秋道晚安:“好,我盡量。”
樓梯裏依舊是寂靜的,隻有沈慕清手機屏幕的亮度維持著沈慕清毫無波瀾的心,她思索剛才鄭晚秋離開之前的話。當初她要搬離這裏本來想和鄭晚秋說一聲的,但是他當時有些事去了國外,就跟被送到國外的莫銘城一樣,讓她毫無念想。
想要逃離這裏的心比要和鄭晚秋說再見的心要更加急切,所以她等不到鄭晚秋回來,得到允許的當天晚上就搬進了宿舍,從此再也沒有回來過,連和爸爸見麵都是在外麵的餐廳或者什麼地方,老宅對她來說像是噩夢一樣的存在。
這裏不僅僅封存著莫銘城對初戀女友的幻想,還封存著沈慕清那顆年少輕狂的心,她曾經放縱的喜歡著一個人,一個少年。卻不得不敗給現實,她也是那個少年最憎恨的人。
敲開莫銘城的房門,他依舊在看電腦上的文件,也不知道一天到晚都在忙什麼。白天鄭晚秋在公司,沈慕清在醫院老宅裏就隻有莫銘城和管家兩個人,偶爾管家也要出去,這麼大的莊園宅子就隻有莫銘城一個人。
他難道不寂寞嗎?難道不會害怕麼?
沈慕清對莫銘城在國外那些年做過的事情一點都不清楚,分明已經是工作的年紀,可是莫銘城看起來還像個啃老的二世祖一樣,據說每天都是吃喝玩樂,莫萬山這才覺得不能放任他在國外這樣放蕩下去,一道聖旨叫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