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崖平台之上,大部分人的視線都落到了羅真身上。
“我也覺得這小子嫌疑很大。”有人開口。
甚至一些軍士手掌已經握住了兵器,緊緊盯著羅真,似乎擔心羅真會暴起傷人,或者是逃跑。
“羅真不可能是叛徒!”唐虎和王山二人盡力為羅真辨解著,奈何顯得有些勢單力孤。
羅真望著唐虎和王山二人,神情微微動容。
皇室學院沒有一個弟子為他說話,而跟他同為武院弟子的丘茗更是落井下石,但唐虎與王山二人,卻頂著所有人的壓力,為他辨解,讓他心裏多少有些感激。
這天地間,還是有人知道感恩的,至少這唐虎和王山二人,他沒有白救。
“唐虎,不要因為他救過你,影響了你的判斷。”
“你知道個屁,你那隻眼睛看到羅真像是叛徒?”
“這小子嫌疑最大……”
“什麼狗屁嫌疑!”
自爭辨漸漸轉變成了爭吵,場麵漸漸變得亂了起來。
“都給我閉嘴!”低頭思索的林稚陡然抬頭,口中一聲冷嗬,而後轉頭看向了羅真,視線微微一頓,隨即搖了搖頭,開口道:“你走吧!”
“雖然我也不相信你是叛徒,但你身上疑點確實太多,你留在這裏,大家都沒辦法安心,我不想錯殺無辜,但也不想冒險。”
“少將軍……”唐虎臉色頓時一變。
“不要說了!”林稚臉色驟然一冷,而後望向羅真,繼續開口道:“你到是不是叛徒,等到九龍令牌爭奪戰結束,我很快就會弄清楚,若你是,我會親手殺了你,若你不是,我會親自給你賠禮道歉。”
羅真麵色平靜的站了起來,轉身即向外走去,幹脆至極,沒有求饒,沒有辯解,隱隱透著一股灑脫。
他的幹脆,讓所有人都是一楞,連青稚都是微微皺了皺眉。
“那小子該不會真的是叛徒吧?”有人眼中露出了驚疑之色。
羅真的幹脆直接,落在一些人眼中,看起來就像是覺得事情敗露,急於脫身一般。
“屁,要是我被你們這樣冤枉,我也懶得跟你們一起,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被你們賣了。”唐虎吐著唾沫,怒哼著道。
其實,羅真那般幹脆,也有些出乎他的預料。
在他年埡,羅真絕不會是叛徒,這樣被人冤枉,被逼著離開,實在有些憋屈,而且現在外麵五宗和天機家族的弟子正在清掃皇室學院弟子和他們這些軍士,孤身一人離開,幾乎就沒有活路。
“還有你,也給我滾吧!”林稚微微搖了搖頭,而後伸手一指臉上帶著淡笑,正欲坐回原位的丘茗,臉色微寒。
“少將軍……”
丘茗半曲的身影頓時僵在了那裏,臉色瞬間一白,望向林稚的雙眼中,湧出了一抹濃濃的難以置信之色。
他都懷疑林稚是不是糊塗了,是不是弄錯了,怎麼會趕他離開?
“第一,我不喜歡忘恩負義之徒,第二,你急於證明羅真是叛徒,我有理由懷疑,你是在故意擾亂我們的視線,擔心自己暴露。”林稚緩聲開口道。
“少將軍,是不是叛徒,豈可憑你個人喜好,和胡亂猜測來判斷?”丘茗緊咬著嘴唇,氣憤的開口道。
“誰說這是個人喜好,我也不喜歡忘恩負義之徒,你問問這裏誰喜歡?”唐虎盯著他,寒聲開口道。
丘茗轉頭向著四周望去,眼見那些軍士和一些皇室學院弟子望著他的眼神中,都帶著一絲厭惡之色,他臉色不由再白一分。
“依唐虎所說,羅真應該算是救過你數次,你都能毫不猶豫的出賣,將你留在這裏,誰知道你會不會也背後捅我們一刀,而且,就算你不是叛徒,你這樣的人,隻要五宗和天機家族給些好處,恐怕也會成為真正的叛徒。”王山譏諷的道。
王山的話語像一口血淋淋的尖刀,狠狠刺入了丘茗心中,令他身形都是微微一晃,臉上再無半分血色。
“哈哈哈……這話也對!”那些軍士則是幸災樂禍的笑了起來,毫無同情。
“少將軍,你真就要這樣趕我走?”丘茗心裏冰寒徹骨,仍然有些不死心的望著林稚問道。
他剛剛還覺得自己幫眾人找出了一個可能存在的叛徒,眾人多少都會有一些感激,但卻沒有想到,情況似乎完全反過來了。
前一秒天堂,後一秒地獄,轉變之快,落差之大,讓他都感覺有些令人惶恐的不真實。
“還想讓我再重複一遍?”林稚輕哼道。
“呼~”
衣袂飄舞,羅真踏著山石,沿著山峰飛掠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