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四章(1 / 3)

姚清澤和蔡東、沈敬卿坐一起開小會。

蔡東有點扼腕:“大好的機會, 白白讓謝三郎占了去。”

姚清澤知道蔡東的“大好機會”指的是撈錢機會, 有些不喜, 但礙於蔡東是自家大舅哥的好友, 還是好言安撫了幾句, 對蔡東和沈敬卿許下“日後會有更好機會”的重利。

蔡東和沈敬卿一走, 屏風後走出了一個人。這人眉毛長得特別開, 叫人一看就忘不了。他叫呂寬,不久前剛到京城,與姚清澤一見如故, 引為知己。想到蔡東目光短淺的歎惋,呂寬冷笑出聲:“這叫什麼大好的機會?沒想到你會和這麼個蠢東西往來。”

姚清澤說:“有些事也隻有他們這樣的人才能去做。”

呂寬想了想,讚同地點頭。比如攛掇趙崇昭建行宮的事, 難道姚清澤能出頭?當然不能, 言官的唾沫會淹死他。現在麼,蔡東和沈敬卿大張旗鼓地聯係鹽商“湊錢”, 無疑是捅了馬蜂窩。

誰接手誰倒黴。

呂寬說:“謝三郎聖寵再濃也扛不過百官的喉舌, 在涼州的太平日子過久了, 他肯定沒領教過朝廷裏殺人不用刀的殺機。”

姚清澤一直與謝則安不對付, 如今有了呂寬這一助力, 頓覺眼前豁然開朗。他沒指望呂寬第一次給他出謀劃策就把謝則安踩到腳下, 可隻要找到了缺口,把謝則安按下出還不是遲早的事?

姚清澤說:“最近父親正忙,改日我再向父親引薦呂先生。”

呂寬笑著說:“不急, 你我傾蓋如故, 為與你結交又不是為了讓你引薦。”

呂寬這話讓姚清澤心中熨帖,一直以來不少人接近他都是因為他是姚鼎言的兒子,呂寬的出現讓他如逢甘霖。他說道:“正是因為你我傾蓋如故,我才要把你引薦給父親。”

呂寬笑了笑,沒再推拒。

姚清澤少年時還算機敏多智,做過許多令人驚歎的事,可惜小時了了大未必佳,如今也淪為心胸狹隘的低劣小人之流。妒忌和貪婪果然是世間最毒的毒藥,能把好好一個人變成這樣。

不過這對他來說是好事,“中毒”的人多了,他才能裝成“解藥”把他們拿捏在手裏。

卻說蔡東與沈敬卿離開姚清澤住處,很快與沈敬卿揮別。他臉色變了又變,哼笑起來。當他是傻子麼,鼓動他出頭引出造行宮的事又不讓他撈好處,真是笑話。

蔡東幫趙崇昭搞蹴鞠社,花著趙崇昭的錢收攏了一大批街頭閑漢,平時還讓他們無所事事地坐在街頭,隻不過他想盯著誰就讓他們在誰麵前坐久一點。這讓他的消息比別人靈通一點兒,呂寬前腳剛與姚清澤結交,蔡東後腳就知道了。蔡東不知道這呂寬是什麼玩意兒,可他知道這次姚清澤把他和沈敬卿當槍使的事肯定有這家夥的功勞在。

蔡東摸著下巴,想到最後接手籌建行宮事宜的謝則安,腦袋裏冒出個剛看過的事例。

項莊舞劍,意在沛公啊。

蔡東差人給自己找了身普普通通的衣服,悄無聲息地出了門。

蔡東去的是謝府。謝則安雖得趙崇昭賜府,門前卻依然冷落。除卻聖寵,謝則安的職位根本沒什麼實權,自然沒人上門巴結。蔡東向門房報了名字,見謝府中偶爾出入的仆從謙恭有禮卻不卑不亢,暗暗記在心裏。他沒有好出身,什麼都得學著點,本來他覺得買了一大批仆人伺候自己已經很風光,看到謝則安府上的光景後又覺得自己府中還缺了點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