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要確認一個人是否失憶,要麼是通過對話來詢問,要麼通過精密的儀器進行診斷(腕型治療儀隻能確定大腦內的陰影或異物,更詳細的判斷需要進一步診斷)。
鄭雲起不需要多問,也不需要拖著亞瑟去做去做精密檢查,當他聽到亞瑟問他是誰的時候,就已經條件反射地打開了神醫係統,定焦亞瑟,係統判斷為:剝離性記憶受損,情緒記憶受損嚴重,知識性記憶保存良好,自行恢複記憶的可能性不足3%。
鄭雲起正對著係統判定沉默的時候,亞瑟也在打量著他,明明是抱著敵意對一個陌生人進行審視的,亞瑟卻發現他的注意力總是無法控製地跑偏到別的地方去。
亞瑟自己也說不上是為什麼,首先注意到的不是鄭雲起的外貌,而是他的身高……亞瑟先是平視過去,自己應該要比他稍微高一厘米?不由自主地,亞瑟低頭看了一眼鄭雲起的軍靴,鞋底很薄,比自己的厚底靴要低兩厘米。
這種自己敗了的感覺是什麼?
把荒唐的想法甩到腦後,亞瑟隨後把注意力放到鄭雲起的臉上,從眉梢處順著往下一點點觀察,鄭雲起臉上的每一處線條都讓亞瑟覺得很漂亮,尤其是那雙薄唇,看起來非常適合親吻。
亞瑟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他這是在對一個陌生人發情嗎。
他連忙下移視線,鄭雲起和珀西緊緊相握的手映入眼簾。
亞瑟的臉上的寒霜更凍了,隨後他又看到以一副守護者的姿態緊跟在鄭雲起身邊的安迪。
結果,鄭雲起還沒回答亞瑟“你是誰”的問題,亞瑟上前一步,強行分開了鄭雲起和珀西相握的手,他半擋在珀西麵前,與鄭雲起的距離隻有十多厘米遠,他的鼻尖縈繞著一種清新的氣味,這是醫療室裏消毒水的味道。亞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覺得眼前這人身上的氣味該死地迷人,消毒水的味道有哪裏好聞了。
亞瑟覺得有些煩躁,他總覺得眼前這個陌生人的一舉一動,他的每一個眼神,甚至是每一下呼吸,都在深深地誘惑著他。而這個陌生人在誘惑他的同時,還和珀西親密地十指相扣,身後還跟著個備胎——
一個詞浮現在亞瑟腦海中,他指責鄭雲起道:“放蕩!”
“………………………………”這是完全無法搞不清楚亞瑟腦回路的鄭雲起。
亞瑟拽著珀西的手腕要走,鄭雲起並不攔,這裏人多眼雜並不合適談話,而且他也快到返艦的時候了,既然已經和珀西搭上話,以後再聯係就方便得多了。鄭雲起早就注意到亞瑟手腕上沒戴客戶端,大概是在事故中損壞了,而珀西的客戶端還在,他對珀西指了指自己的客戶端。
珀西雖然還沒有完全從悲傷中抽身,但是經過短暫的發泄和鄭雲起的安慰,他還是稍微地振作了一點。珀西邊被亞瑟拉著往前走,邊回過頭來看向鄭雲起,蒼白著臉對他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隨手做了個再聯係的手勢。
亞瑟心中有些懊惱,他幾乎沒有了所有的記憶,個人光腦和客戶端都被毀掉,可是他直覺自己不是個衝動的人,剛才他的表現非常不正常。亞瑟把珀西對鄭雲起做的手勢看在眼裏,湛藍的眼眸中閃過晦澀的光芒,現在更重要的是海盜團的生死存亡,以後,還會和那人見麵的。
再見之前,他需要弄清楚自己的異常到底是什麼……
鄭雲起給吉爾和艾倫發去信息,“已找到,速回艦隊。”
四人會合的時候,吉爾一看到鄭雲起就壓低聲音說道:“聽說他失憶了,你給他治了麼?”
“嗬嗬。”鄭雲起皮笑肉不笑地說道,“我看他現在好得很,治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