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結果,是鄭雲起他們所無法承受的。
他們討論了很久,都沒能得出一個穩妥的辦法來。打破僵局的,是鄭雲起客戶端上亮起的通訊請求。鄭雲起瞟了眼通訊界麵,以共享的方式當眾接通了通訊請求。
通訊請求的發起人是古銅,通訊接通之後,出現在大家麵前的並不是身材凹.凸有致麵容冷峻的古銅,而是一個麵帶微笑的黑發青年。
就在大家都一頭霧水猜測著青年的身份時,班納倒抽一口涼氣,一眼認出了青年是誰。
班納一直在以他的方式默默關心著兒子,楚門在凱撒就職時經曆的埃博特蟲災他至今都記得一清二楚,與鄭雲起通訊的,儼然就是埃博特蟲災的罪魁禍首,查理。
班納能認出查理,是因為查理給鄭雲起跪了第二次,求鄭雲起把他整形回原來的模樣。至於他到底是為了試探鄭雲起的治療異能,還是為了找回自己的臉,才給鄭雲起下跪喊爸爸,那就不得而知了。
查理環顧了一圈屋裏滿滿當當的人,輕笑道:“克勞德,你鬧的動靜可真大。接下來還有我出場的機會麼?”
“當然有。”鄭雲起慵懶地托著下巴,“等了那麼多天,就是為了等你來收官的。”
“是嗎?那還真是謝謝你這麼看得起我。”查理挑了挑眉,“現在事情的發展和我們原先的計劃走岔太原,你需要我的蟲族達成怎麼樣的效果,是和預定效果一樣,還是說有別的要求?”
“說得也是,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讓他們活下去似乎也沒有太大的意義。”鄭雲起站起身來,一步步走近查理的4d影像,聲音異常冷酷,“要求變更。要求蟲族做到對特定目標絕殺,並且不留蟲族後患。”
凜冽的殺氣撲麵而來,查理背在身後的手輕輕地發抖,他低垂眉眼,“給我五天時間,一定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複。”說完,查理切斷通訊,他的4d影像在鄭雲起麵前碎成點點顆粒,消失在空中。
就在鄭雲起和查理你來我往地說著凶殘的話題時,在場的其他人終於都認出了查理的身份,他們無不以看瘋子的眼神看著鄭雲起。魯斯巴德眉頭擰得死緊,嚴厲地對鄭雲起說道:“克勞德,你可以解釋一下,為什麼你會和一個星際逃犯合作麼?”
星際各地新型蟲族蟲災頻發,因為蟲災來得太過詭異,追根究底之下,查理從凱撒星球越獄的事最終還是沒能瞞住。就在三天前,凱撒蟲族研究院的院長和一幹相關人員都被停職入獄,查理目前的頭銜是s級星際通緝犯,危險程度達到sss。
鄭雲起呲笑一聲,“魯斯巴德法官,你以為我是怎麼知道基因病真相的?”
等鄭雲起把他和查理相遇前後的事講了一遍,在場的人無不感到脊背涼颼颼的。他們對查理的瘋狂感到憤怒,卻又無從斥責查理做出瘋狂舉動的初衷。健康人和亞人的兩極分化固然是一場陰謀,但是心安理得接受了這種差別的健康人,又何嚐不是一種罪過呢。
“無論你和查理有什麼約定,等這件事結束之後,你必須把查理交給公安,查理必須為他犯下的罪過負責。”魯斯巴德說道。
鄭雲起搖搖頭,拒絕了魯斯巴德的要求。
“我不會把他交給公安的,我答應過給他自己想要的死亡方式。”
魯斯巴德沉默一會,“期限呢?”
“他不會聽得到明年新年的鍾聲。”
關於鄭雲起安危的會議,在不怎麼愉快的氣氛中結束了。
氣氛不愉快,沒有影響到會議目的之一的達成——
這些天以來,鄭雲起的安全一直沒能得到保障,創.世紀、魯斯巴德也不例外,他們總是頻頻意外。他們沒有被一鍋端,更多都隻是依賴於他們掌握的基因病真相,如果不是顧忌他們會狗急跳牆撕破臉把基因病真相抖出去,他們的敵人早就利用碾壓性的兵力把他們收拾掉了,哪會打起迂回戰術。
一句話總結就是,他們目前最缺的,就是能與敵人匹敵的戰鬥力。
雖然沒有任何人正式向鄭雲起發出請求,但他們最後還是默認了查理的支援,沒有戰鬥力,蟲族來湊。
任何戰爭,最後都少不了血色的點綴。
***
ce528年10月31日淩晨三點。
明天就是鄭雲起答應到基因病研究中心去的日子了。被一群人期待已久的查理姍姍來遲,終於在今晚深夜時分,攜帶他為鄭雲起準備的禮物秘密登陸首都星。由於鄭雲起目前的處境太過危險,和鄭雲起密切相關的人,還是留在宇宙更加穩妥,所以此行與他同來的,隻有吉爾一人。
查理帶來了堪比黑科技殺傷力武器的蟲族,卻沒能親手把蟲族培養皿交給鄭雲起,前來取走蟲族培養皿的,是創.世紀秘密安排的接頭人。更絕的是,培養皿被拿走之後,查理直接被秘密收.監,和查理同行的吉爾也不幸被限製了人身自由,他們被沒收掉武器,一起被關在了同一座牢房裏,兩人比鄰而居。
昏暗的牢房裏,兩個人被關在相鄰的隔間裏,一個守衛在牢房隔間外持槍把守。
死一般的寂靜中,查理和吉爾麵麵相覷。許久,一直保持沉默的查理突然爆笑出聲,“昨天和克勞德通訊的時候,他還說怎麼使用蟲族展開襲擊行動,等他和我們見麵之後再商量,現在被打臉了吧。”
吉爾無語地看著笑得沒心沒肺的查理,被打臉是現在該關注的重點嗎,居然還笑得那麼開心。
“有那麼好笑嗎?”一個聲音響了起來,吉爾連忙捂住嘴,他還以為自己一不小心把心聲給說出來了。當他察覺這話並不是自己說出來的時候,條件反射地看向了留守在牢房外的那個守衛。
背對著牢房而站的守衛轉過身來,他那張讓人看過就忘的平凡路人臉儼然變成了吉爾熟悉的模樣。吉爾訝然,“克勞德,你怎麼在這裏。”
“還能怎麼樣,我和他們掰了唄。”鄭雲起聳了聳肩,從口袋裏取出他搶來的客戶端,分別往兩間牢房門鎖刷過,門鎖應聲而開。“所以說,查理,我才沒有被打臉。”
吉爾:“……………………”所以說打臉什麼的真的是重點嗎?
為了不讓話題歪到十萬八千裏以外,吉爾走出牢房後,立刻搶先說道:“你怎麼和他們掰了。”
查理很輕蔑地看了吉爾一眼,“還用問怎麼掰的?創.世紀本來就是一盤散沙,裏頭魚龍混雜什麼人都有。現在讓他們看到了勝利的希望,就開始犯毛病,誰都想往利益的蛋糕上多啃幾口。那群傻逼忽略了一個重點,那塊可口蛋糕,可不會蠢到等著他們來啃。”
吉爾被查理狠狠鄙視了一頓智商,差點沒忍住當場翻臉。
鄭雲起和創.世紀、魯斯巴德他們鬧翻,從他們妄圖控製鄭雲起,把他當做政.治籌碼那天起,就已經有了苗頭。鄭雲起可不會乖乖當別人的傀儡,吉爾一點都不為他們的鬧翻感到意外,他會問出這個問題,還不是怕這兩個不著調的圍繞著打臉不打臉的說半天。他做人容易麼?
身上散發出閃閃金光的蛋糕,不,是鄭雲起,他安慰地拍了拍吉爾的肩膀。
“被人當做可切割利益看待,確實不是什麼愉快的體驗,不過這不是我跟他們鬧翻的主要原因。”鄭雲起露出一個諷刺的笑容,若有所指地說道:“他們不該把手伸得太長,連我和誰來往都要指手畫腳。”
被差別對待的不隻是查理,就連亞瑟也受到了排擠。亞瑟陪著鄭雲起一起經曆了數次驚險暗殺,並且為行動提供了強大的信息情報後援,他的付出大家有目共睹。然而當他星際海盜的身份曝光後,就立刻遭到了排斥。
魯斯巴德和鄭雲起是利益共同體,他倒是想要向著亞瑟,然而和創.世紀整體相比,魯斯巴德的力量相當有限。就這樣,亞瑟遭到排斥已經很長一段時間了,要不是鄭雲起前幾天閑下來,又有個拎不清的創.世紀成員隱晦地提醒他離亞瑟遠一點,鄭雲起都不知道亞瑟被人排斥。
吉爾也立刻注意到了不對,“亞瑟在哪裏?”
鄭雲起答道:“我讓他回海盜團去,給我們留一條後路。萬一事情搞砸,我們在人類聯邦估計也不會再有立足之地了,到時候幹脆就脫下軍裝去當海盜得了。”
吉爾:“……”
鄭雲起:“怎麼了。不願意當海盜?”
吉爾:“我當然不願意當海盜!不過這不是重點。克勞德,你真的覺得亞瑟會乖乖聽話回宇宙去麼,就這樣把你一個人丟在這裏?”
鄭雲起想起自己為了讓亞瑟聽話,被亞瑟索取的各種福利,他磨了磨牙,“要是他敢不聽話,我就宰了他。”
閑聊到此結束,鄭雲起把懷裏的步.槍,以及從吉爾那裏沒收掉的武器,一並交到吉爾手中。他示意了一下牢房的大門,“警戒就交給你了。”
吉爾迅速裝上自帶的武器,小心掩藏痕跡之後,他提起鄭雲起給他的步.槍,步履無聲的貼近牢房大門,利用步.槍上自帶的反射觀察儀警戒著外麵的情況。
吉爾站定位置的同時,查理把一個空無一物的培養皿交到鄭雲起手上,他脫下外衣隻留一條內褲,平躺在牢房隔間的單人床上,鄭雲起則手持一把手術刀站在床邊——
查理剛才上交的培養皿裏,隻是一些廢蟲,它們隻有呆在培養皿裏才能勉強活命,一旦脫離培養皿,它們最多也就能活兩天,兩天的時間,足夠這些蟲族給創.世紀一個小小的教訓了。查理真正為鄭雲起準備的蟲族,此時正在他身體裏以蟲卵的形式沉睡著。如此能作死的人,鄭雲起三輩子也就隻見過查理一個。
有神醫係統的幫助,蟲卵分離手術很快就結束了。鄭雲起下刀的手法很刁鑽,查理沒受什麼傷,喝一瓶營養劑就滿血複活了。整裝完畢,三人向牢房大門外的守衛下黑手,悄無聲息地消失在夜幕中。
***
第二天上午9點,人類聯邦備受關注的基因病研究員,克勞德,其正式進駐基因病研究中心的發布會如期而至。整容成鄭雲起的贗品,帶著基因病痊愈的正太坐在會桌中間的位置。坐在贗品的左手邊,是人類聯邦政部主席,他兼任基因病研究中心的院長。
哪怕此時贗品正在心裏把鄭雲起罵了十萬八千遍,當他麵對大眾時,還是把鄭雲起的小動作學了十成,落座之前與政部主席這種大人物握手的局促也表現得非常自然,隻要不檢查基因,恐怕這個世界上能認出他和鄭雲起區別的人,也就隻有寥寥數個。
發布會上,先由主持人組織語言介紹本次發布會的流程。
在一番關於政部主席的溢美之詞的介紹之後,接下來是政部主席的發言環節。
這位新上任的政部主席,和大多數官員都不同,他的麵相非常慈祥,而且他也善於利用這種慈祥,從而被稱為人類聯邦曆史上最親民的政部主席。這位慈祥的政部主席,他清了下嗓子,張嘴正要說話,結果第一個字的半個音符都沒吐出來,他慈祥的臉突然開始向外膨脹,嘭,一聲輕響,他的腦袋像是一個承受不住內部氣壓的氣球,整個炸裂開來。
頭發、皮膚、破碎的骨頭、腦髓、血漿,這些腥味混雜的東西,以政部主席為圓心,血漿凶猛地向外噴去。坐在政部主席右邊的贗品,被血漿潑了一身一臉。他呆滯地看著政部主席完好的軀體,小股的鮮血正咕咚咚地從頸項的斷口冒出來。在那小股鮮血之中,贗品看到了擺動腰身遊過的絲線,這些絲線接觸到空氣之後,漸漸失去了活力。
政部主席以詭異的方式突然身亡,發布會場頓時亂作一團。
在慌亂的人群中,贗品敏銳地注意到了一個戴著帽子的人,與其他人不同,這個人一點不見慌亂,他注意到贗品的視線後,還輕輕掀起帽簷,對贗品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
*!!!!贗品在心中破口大罵,即使這張臉變了,他也能從細微的動作辨認出這人的身份,克勞德,這個狠狠地用虛假蟲族耍了創.世紀一頓就消失不見的男人!
即使雙方已經翻臉,贗品也沒有當場揭穿鄭雲起用蟲族暗殺政部主席,至少在麵對共同的敵人時,他們的態度還是一致的。贗品的視線沒有在鄭雲起身上久留,可他知道,鄭雲起已經趁亂離開了會場。
政部主席被不明人物暗殺,這僅僅是混亂的開始而已。
與政部主席同行,但是沒有出席發布會的兩個官員,他們一直呆在相對封閉的環境中,整個過程中根本沒接觸過任何陌生人,然而他們還是和政部主席一樣,腦袋炸裂開來。
這兩個人也是鄭雲起殺的,但他並非拘泥於用查理給的蟲族殺人,就比如這兩個官員,鄭雲起沒有辦法接近他們,讓蟲族寄生基本不可能,但是他在係統的掃描範圍內看到了他們。放過他們,那是不可能的。在遠距離無接觸的情況下,鄭雲起脫下帽子貼在胸前做了個默哀的動作,他使用係統的負麵功能,模仿蟲族的效果,把死亡賜予給他們。
除了鄭雲起,不會有人知道這兩個官員是死於鄭雲起之手,他們會混入蟲族寄生而死的人群中,無法分辨。
鄭雲起在發布會暗殺政部主席的時候,吉爾和查理也在另一個地方得手,成功殺死了一個非常棘手的敵人。他們把消息告訴鄭雲起之後,鄭雲起從聯係人黑名單裏把魯斯巴德拉出來,他還沒給魯斯巴德發信息,對方的通訊請求就亮了起來。
鄭雲起接通通訊後,兩人默默無言看著對方。
許久之後,魯斯巴德才開口說道:“楚門今天醒來的時候,他大腦裏的陰影區域全部消失,記憶也全部恢複了。”話音剛落,魯斯巴德愣了愣,他自己都沒想到,自己一開口說的,竟不是政部主席被暗殺的事。
鄭雲□□點頭,“那可真是奇跡,班納先生一定很高興。”
“你把這件事稱呼為奇跡嗎?”魯斯巴德深邃的眼睛盯著鄭雲起,昨天他收到亞瑟給他發的信息,說鄭雲起要他立刻把楚門轉移到自己的地盤好好保護起來。楚門才剛剛轉移,他的大腦就恢複了正常,怎麼看都不隻是巧合。“我從楚門那裏聽說了一些有趣的事情。有關一個神秘強大的……”
“神醫。”這個詞,魯斯巴德和鄭雲起同時說了出來。
鄭雲起笑了笑,“這麼自稱似乎有點自戀,不過導師說得沒錯,我就是他口中的神醫。”
兩人的對話再度陷入沉默。
魯斯巴德想起他和楚門的對話,當楚門知道鄭雲起治好一例基因病,他臉上吃驚的表情不似作假,一問之下,鄭雲起口中導師留給他的藥劑也是子虛烏有的東西。如果藥劑是假的,鄭雲起又是用什麼手段治好基因病的?
追問之下,魯斯巴德才知道,楚門曾在凱撒接觸過一個案例,那個案例中的少女身患基因病,同時還被埃博特寄生,少女斷層的記憶中,一個神秘的青年在短短數秒內治好了她。楚門一直無法證實少女記憶真實與否,他還曾開玩笑地和鄭雲起說過這件事,當時他笑言:假如她的記憶是真的,救下她的那個人的醫術用高明都不足以形容,非要給那人一個頭銜的話,隻能是——星際神醫。
從回憶中抽身,魯斯巴德歎了口氣,鄭雲起身上謎團太多,追根究底就太不識趣了。此時魯斯巴德的心中隻剩下一個疑問,“為什麼你選擇把秘密托付給我。”
“幾年前,你曾有恩於亞瑟。現在願意信任他、站在他身邊維護他的人也隻有你而已。”鄭雲起微微向魯斯巴德鞠躬,“魯斯巴德法官,您的品質值得尊敬,感謝你為亞瑟做的一切。”
魯斯巴德聽得有些不對味,“你和亞瑟是……”
“沒錯,就是你想的那種關係。”鄭雲起斬釘截鐵地說道,“我們是戀人。”
魯斯巴德:“……”
鄭雲起恍然一笑,“說起來,你還是第一個知道我們關係的人。”
魯斯巴德實在不知道這種時候該給出什麼樣的反應,幹脆半點反應也沒有,直接轉移了話題。“政部主席是病人的核心,他一死,病人肯定會分崩離析。你們不要莽撞,給我一些時間,我一定盡全力,讓這場醜劇早日謝幕。”
魯斯巴德表情堅毅,看起來非常可靠,鄭雲起還來得及讚歎一句,魯斯巴德嚴肅的表情裂了一道縫,他驚聲喊道:“克勞德,注意你的背後!”
鄭雲起不敢有遲疑,他憑著多年戰鬥積累下來的本能選了個方向,幹淨利落地側身躲到某堵牆後,躲開密集的激光射擊。後續的激光射擊還在不停地追過來,鄭雲起不敢停下步伐,他邊奔跑著躲開射擊,邊對通訊那端的人說道:“魯斯巴德先生,照顧好導師,和我無法穩定發揮的醫術相比,導師的治療方案才是人類的未來!”
把最重要的話交代完,鄭雲起便切斷通訊。
鄭雲起殺掉政部主席,無疑惹惱了敵人,他們派來追殺鄭雲起的兵力非常強大,追兵使用的都是最先進的對蟲族用高殺傷武器,彈藥充足,還出動了五十台機甲,就差沒直接上導彈來把鄭雲起幹掉了。如此豪華的陣容,別說是追殺一個人,就是剿滅一個小型的星際海盜團都是可以的。
敵人開機甲來追殺,鄭雲起也不會傻到用雙腿和機甲賽跑,他冒險穿梭在彈雨之中,找到他事先用投影儀藏匿在某個隱蔽位置的座駕。鄭雲起坐進加固後空間有些狹窄的車裏,在敵人狂轟亂炸的背景畫麵中,把車速飆到極致。
鄭雲起不是超人,即使有神醫係統開路,在敵我實力懸殊的情況下,他還是栽了個跟頭。
因為躲閃不及,鄭雲起車架的側翼被實彈轟中,整輛車一百八十度翻轉,滑出去連著撞壞了兩道防護欄。擊中側翼的機甲駕駛員在這個時候毫不猶豫地補刀,直接兩炮轟擊在車頭,車體的電容在高溫與撞擊之下,帶著整駕車一起炸成了一朵火紅的蘑菇雲。
要不是鄭雲起上一世在生死邊緣掙紮的經曆夠豐富,臨危關頭冒險在車子高速行駛的途中脫離出去,他肯定要死在剛才的變故當中。有神醫係統對宿主的保護機製在,鄭雲起幸運地沒有骨折和內髒破裂出血,隻是以身上多處軟組織挫傷和大量失血換回一條命。
追殺鄭雲起的人是老手,他們肯定把整個追擊過程錄像了,就算他剛才躲得再快,也不可能逃得過錄像的記錄,對方很快就會發現他沒有死在車體爆炸中。鄭雲起甩甩腦袋,把入侵到大腦的爆炸轟鳴甩出去,貼著牆壁走在已然戒嚴的街道上,最後掀開了一個井蓋,躲進陰暗冰冷的枯水下水溝裏。
進入下水溝之後,鄭雲起才敢停下腳步稍作休整,他忍著嘔吐的欲.望,強行給自己灌下幾管營養液,然後打開神醫係統給自己治傷。有營養液的能量作為基底,神醫係統很快治好了鄭雲起的傷。傷病和疼痛都遠離之後,鄭雲起頓時輕鬆了許多,隻是精神還有些疲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