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雲起失去代步工具,更不敢停留太久,他隻休息了一兩分鍾,便再次踏上逃跑的旅程。此時一心隻想著要甩開追兵的鄭雲起並不知道,地麵上所發生的他不知道的變故——
敵人派來追擊鄭雲起的百人小隊中,出了一個叛徒。
那個叛徒,就是給底朝天的車來了兩發高能炮的機甲兵。
這個機甲兵是百人小隊裏的精英,在此之前,他全程參與了前二十天刺殺鄭雲起的行動。
像他這樣為了特殊作戰而耗費巨資培養起來的戰士,他們唯一要做的就是聽命行事,哪怕命令是殺死自己的家人,他們也必須沒有任何猶豫地執行命令。機甲兵天生就特別冷酷,就是因為他執行任務的狠勁,他年紀輕輕就升職到小隊長的級別,並且屢屢被托付重任。
機甲兵在刺殺鄭雲起的任務以前,從未有過迷茫,因為他執行任務的時候從未有過個人意誌,他不會花任何心思去了解他的任務目標。可是這一次的任務目標,就算機甲兵不想去了解,鋪天蓋地的新聞還是讓他被動認知了鄭雲起是個什麼樣的人,他目前又在做些什麼事情。
鄭雲起很難殺,非常難殺,這塊難啃的硬骨頭,用十天的時間證明了基因病是可以治愈的,又用十天的時間證明基因病治愈之後的穩定性。機甲兵每天都被鄭雲起的正能量刷一臉,在正能量的驅使之下,他很難控製自己不產生偏差的想法。
每一天,這種細微的偏差都在和他的職責對抗,就是因為這點難以察覺的對抗因素,讓機甲兵不由自主地做了一件事:
機甲兵的戰鬥意識非常優秀,他用肉眼捕捉到了鄭雲起從車內跳出去的瞬間,可是他沒有去追鄭雲起,而是追著倒翻滑行而去的車體,最後兩槍送車體上西天。這兩槍並不是隨意打出來的,機甲兵在腦內模擬過爆炸碎片的濺射軌跡,他刻意控製了爆炸的朝向,把鄭雲起逃脫時摔離手腕的客戶端以及血跡都納入爆炸範圍,徹底毀屍滅跡。
目標人物被轟炸成蒸汽,這是機甲兵作為小隊長給上級報告書的結語。
被這份報告書欺騙的,不隻是派機甲兵來追殺鄭雲起的人,還有從星網盡頭黑進係統竊取了這份報告書的亞瑟。
亞瑟和鄭雲起玩了一回文字遊戲,他答應鄭雲起要回海盜團,不是他返回宇宙,而是願意追隨亞瑟的海盜團成員分批潛伏進首都星。亞瑟想給鄭雲起一個驚喜,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圍繞著鄭雲起和基因病轉的時候,他暗中挖出了夏爾的情報,這次召集海盜團,就是為了營救夏爾。等亞瑟把夏爾救出來,和吉爾、查理會合的時候,他才知道鄭雲起已經失蹤一整天了。
亞瑟盯上昨天追殺鄭雲起的特殊作戰小隊,順藤摸瓜把機甲兵的報告書竊取出來。
起初看到這份報告書的時候,誰都無法接受上麵所寫的內容。
吉爾說:他可是克勞德,他怎麼會死呢?
查理說:嗯。就算蟲族滅絕了他都不會死。
亞瑟什麼都沒說,他動用一切可以動用的力量,發了瘋地搜尋鄭雲起的下落。
一天過去了,三天過去了,十天過去了,兩個月過去了……
從政部主席爆頭而死,到多名官員同樣爆頭而死,在首都星內不明原因的多處交戰,以及突然冒頭對政部主席派係的相關人員進行毀滅性打擊的基德海盜團。在民眾完全看不明白的大混亂中,人類聯邦軍政係統的內.戰徹底爆.發了。
魯斯巴德法官在內.戰中異軍突起,他和創.世紀徹底決裂,重新整合自己的勢力,並獲得了和克勞德共享攻克基因病之父之名的楚門、七騎士稱號候選人亞瑟中將的支持。擁有治愈基因病的鑰匙,就等於掌控了最大的權勢,魯斯巴德無疑是內.戰中最大的一匹黑馬。
在內.戰尾聲時分,一直冷眼旁觀的宇宙聯盟政.治介入,暫定魯斯巴德為人類聯邦的最高掌權人,待形勢穩定之後,再舉行公平選舉。快人一步走在前麵的魯斯巴德,在未來的公平選舉中,占有著極大的優勢。
在人心動蕩的內.戰之中,很多人犧牲了,包括那一位給人類帶來第一例基因病治愈案例的研究員。因為新任政部主席魯斯巴德和楚門的共同認可,克勞德這個名字被銘記在基因病研究的曆史上,他的形象以4d影像的方式,呈現在基因病研究中心的廣場中心。
曆時兩個月的內.戰結束,他們不得不承認,鄭雲起已經不在他們身邊了。
十年後,首都星某公墓。
穿著一襲黑色連衣裙的古銅挽著身邊高大的男人,她的右手無名指上戴著一枚戒指,這枚戒指和男人左手無名指的戒指是一對的。兩人一起推著一輛嬰兒車穿行在墓園中,一個胖乎乎的小寶寶正吮著拇指,他和古銅長得很像,一看就知道是兩母子,唯一像爸爸的地方,大概就是那身白皙的膚色了。
當古銅來到某塊墓碑前,發現有人比她來得還早,墓碑和周圍都被打掃幹淨了,一束鮮花裝在透明的花瓶中,純白的花瓣正隨風輕輕晃動。
古銅對那人露出個微笑,“亞瑟,好久不見。”
亞瑟正專注地看著墓碑上那人淺淺的笑容,並沒和古銅打招呼,直到一聲嬰兒的笑聲,他才注意到旁邊有個小家夥。亞瑟低頭看向無憂無慮的嬰兒,沒有說話。
古銅沒有在意亞瑟的不理睬,她用手絹擦掉兒子吐出來的泡泡,臉上泛起母性的光輝,對亞瑟說道:“他已經三個月大了,可愛吧?”
另一個聲音加入了談話,“那也就是說,這孩子是亞人轉健康人婚姻法正式實施之後就立刻懷上的咯。姐夫好實力。”來人還恬不知恥地對著古銅身邊的男人豎起了拇指。
古銅忍無可忍,一巴掌糊上那人的後腦勺,“吉爾,你真是越來越口無遮攔了,你現在都已經是準將了,好歹給我注意點形象!”
吉爾挨了一巴掌也不痛不癢,笑嘻嘻地說道:“我錯了還不行麼,原諒我。”
“……”站在吉爾旁邊的艾倫知道吉爾為了調節氣氛才故意耍嘴皮子的,自從第一年忌日沉悶到死寂的掃墓之後,吉爾就自行承擔起了活躍氣氛的任務,但艾倫還是覺得有些不能忍,他伸手掐上吉爾的腰側,提起皮肉擰了半圈。
某個後來的大嘴巴看到了艾倫和吉爾的小動作,一陣見血地問道:“你們整天就知道秀恩愛,到底什麼時候結婚啊?”艾倫和吉爾一齊回頭看去,果然是安迪那個混蛋混血絨毛族。
艾倫假咳了兩聲,很鎮定地轉移話題,“我聽說宇宙聯盟直屬軍隊現在忙著往德拉格星域探索,你怎麼請得到假過來的?”
“因為我威脅了長官,要是不給我批假的話,我明年就立刻退役。”安迪說著,走到墓碑前,行了一個絨毛族的伏地跪禮。安迪無論如何都不能原諒自己當初的行為,他回絨毛族星域去抓到巨人研究員後,被一些小事絆住腳,等他解決麻煩,要去找鄭雲起的時候,卻得到鄭雲起已經去世的消息。這是他多年的心結,一直無法釋懷。
艾倫和安迪說著話的時候,吉爾走到鄭雲起墓碑隔壁的墓碑前,對踩在墓碑上的亞瑟說道:“你讓開一下,讓我打掃幹淨你再繼續行不?”
亞瑟沉默地挪開了他的腳,露出墓碑主人的遺照,那是查理。
和鄭雲起的運氣相比,查理的運氣好太多了,在混亂的內.戰中,他堅強地活了下來。魯斯巴德能成功上位,他功不可沒,這份可觀的功勞,足以讓魯斯巴德冒險為查理準備一個新的身份,幫他躲開全宇宙聯盟的聯合通緝,讓他從此隱姓埋名活下去。
可是查理並沒有接收魯斯巴德的好意,他留了一封遺書,在ce528年的最後一天自殺身亡。
他的遺書很簡單,隻有一句話:把我葬在克勞德的墓碑旁。
內.戰的那兩個月,吉爾一直在和查理統一行動,相處了那麼長的時間,吉爾覺得自己還是搞不懂查理這個人。吉爾能感覺到查理是一個很惜命的人,在他自殺的前一天表現得也很正常,可是他自殺了。吉爾一直知道查理不喜歡鄭雲起,可是他卻在遺書中指明要葬在鄭雲起旁邊。別人說吉爾的判斷錯了,吉爾卻不這麼認為。
吉爾想了那麼多年,得到一個似是而非的答案。查理很惜命,但他驕傲得不需要別人施舍給他的命。查理那麼討厭鄭雲起,卻還要葬在鄭雲起身邊,大概是因為他太缺乏安全感了,鄭雲起不僅治好了他的基因病,而且,即使鄭雲起在內.戰剛開始就死去,可是他對內.戰產生的影響非常深遠,就連成功登頂的魯斯巴德都不敢居前。就是因為鄭雲起展現出來的無形的強大,讓查理忽略了他對鄭雲起的負麵情緒,希望自己能在死後與鄭雲起比鄰而居。
不過吉爾沒敢讓別人知道他的想法,尤其是亞瑟。查理的墓碑換過三塊,全是亞瑟砸壞的。
吉爾很快便把查理的墓碑打掃幹淨,他把一張紅色的卡片放在了查理的墓碑前。
“當年說過,我和艾倫結婚的話,一定請你喝喜酒。現在你不能來,但我還是要請你的。”
在ce時代,婚禮的請柬早就電子化,但是較為鄭重的邀請,還是會親自登門送與實體請柬。
請柬都能送到昔日仇人的麵前,肯定不可能少了鄭雲起的。給鄭雲起的那份請柬,被艾倫緊緊地揣在懷裏。吉爾到今天都還覺得很神奇,艾倫和鄭雲起竟然是親兄弟,前者可愛得就像是天使,為什麼後者卻像個橫行霸道的魔王呢?基因還真是神奇的東西。
祭拜的儀式很簡單,沒多會就結束了。可他們遲遲沒有離去,一直從清晨待到夜幕降臨時分。
古銅的孩子累極了,為了孩子著想,也該是時候回去了。
吉爾攬著艾倫的腰側,下巴親昵地蹭到艾倫的肩窩,對他輕聲耳語:“我們不走,古銅肯定也不肯走,把請柬交給克勞德,我們回去吧。”
艾倫拿著被他捏得有些褶皺的請柬,卻遲遲沒有動作,“楚門老師今天還沒來,再等等吧。”
吉爾歎氣,楚門現在任務在身,所以提前幾天來掃過墓了。艾倫拿楚門當做說辭,不過是不願離去而已。
每年的這一天,大家總是會特別感傷,尤其是亞瑟。吉爾轉頭看向亞瑟的背影,每當這一天到來,亞瑟總是特別地沉默,他沉默地守在鄭雲起的墓碑旁,沉默地看著其他人的對話,一整天都不說一句話。
幾人又逗留了一會之後,首先離開的是要趕航班的安迪,接著是古銅一家,然後是最終把婚禮請柬放到鄭雲起墓碑頂端的吉爾和艾倫,最後就隻剩下亞瑟一個人了。
時間已經過了零點,鄭雲起的忌日過去了。
墓園裏就隻剩下亞瑟一個人,陰森而寂靜。
亞瑟的客戶端不斷有通訊請求亮起,他也沒去理會,他保持一個姿勢站了很久,專注地凝視著鄭雲起的遺照。最後,他俯下.身,將有些冰涼的唇貼在更加冰涼的墓碑上,虔誠得就像是在親吻自己的愛人。
那個不停給亞瑟發通訊請求的人終於不耐煩了,他黑進亞瑟的客戶端,強行接通通訊。
通訊的4d影像中,倒影出珀西的臉,他和亞瑟不一樣,早早就從失去基德的傷痛中走出來,精神狀態完全不同。珀西對亞瑟說道:“剛才夏爾聯係我,他說有重要的消息要告訴你,可是他聯係不到你,所以讓我轉達。”
“什麼事情?”亞瑟緩緩開口,他的聲音顯得特別地沙啞。
“在我告訴你之前,你一定要保持冷靜知道嗎,來,跟我一起深呼吸……”
沒等珀西說完,亞瑟徹底僵住了。
一隻修長而白皙的手出現亞瑟的視野當中,它取走了放在鄭雲起墓碑頂端的紅色請柬。“同宿舍住了六年,我怎麼就沒發現他倆有奸.情呢?真是太不應該了。”
這個聲音……
亞瑟僵硬地抬起頭來看向來人,一張熟悉卻又陌生的臉映入眼簾。
那人笑著說:“亞瑟,你怎麼瘦了那麼多,是被誰虐待了嗎?”
亞瑟沒能忍住,伸手掐了一把那人的臉頰,因為亞瑟用力有點重,那人的臉頰上立刻出現了一個紅印。亞瑟問:“疼嗎?”
對方:“……………………”
這回沒能忍住的換了個人,隻見那人額角青筋跳了跳,“你倒是給我掐掐看疼不!我還以為那麼久不見,你會給我個吻或者擁抱,就算是野外來一發我都不介意。你tmd居然掐我,看我打不死你!”
說著,那人直接凶狠地撲了過來,不再廢話直接開揍。
亞瑟被激起了雄性的征服欲和暴力的欲.望,兩人你來我往地送老拳,威力十足絕不摻任何水分。一開始是打得很激烈,可是打著打著兩人漸漸地抱在了一起,彼此交換呼吸交換嘴裏的血腥味,熱烈地擁吻在一起。
直到快要窒息的時候,亞瑟才不舍地結束了這個吻。他牢牢地圈住對方,“我不是在做夢?”
對方嘶嘶地倒抽著涼氣,被揍的地方還在隱隱作痛,“有痛覺這麼真實的夢嗎。”
亞瑟摟緊對方的腰,把臉埋進對方肩窩,眨掉眼裏的淚花,“克勞德,我就知道你沒有死,你這些年到底去哪裏了?為什麼沒來找我?”
說到去哪了,鄭雲起嗬嗬嗬嗬嗬地笑了起來。
“因為我倒黴,被埋在地下睡了一覺。醒來就已經十年後了。”
“……”
“你什麼眼神,以為我在騙你嗎?”
“……沒,沒有…………”
亞瑟又被揍了。
***
回到十年前鄭雲起被機甲隊在大街上追殺的那一天。
在敵方出了叛徒的情況下,鄭雲起很幸運地逃脫了追殺。而又很不幸的,鄭雲起失去了他的客戶端。
在這個未來世界,路癡這個屬性是不存在的,因為智能客戶端總是能為主人規劃出最佳路徑。鄭雲起從沒覺得自己是個路癡,第一世,他因為體弱很少出門,出門也有人陪同;第二世他跟著師傅到處行醫,單獨出門也不會走丟,而且還學會了迷蹤陣法;第三世有客戶端,從未走丟過。
然而就在這複雜的下水道通道裏,鄭雲起死活沒能找到井蓋出去,他不得不承認,自己是個路癡。第一世他根本就沒單獨行動過,第二世的地圖很簡單根本不會迷路,迷蹤陣法看著複雜其實是有解題步驟的,和認路能力沒有直接聯係,第三世……鄭雲起在失去客戶端的情況下,被下水道坑了一臉血。
沒有客戶端指路,鄭雲起隻能死馬當活馬醫,把神醫係統當導航係統來用,用神醫係統掃描地上和下水道中的生物反應,朝著這些生物反應靠近,總該能找到出去的井蓋吧?
結果呢?鄭雲起走了一整天都沒能找到出去的井蓋,而且還不小心去到了一個不該去的地方。
鄭雲起很倒黴地,來到一塊生物反應很多的地表之下,以為能出去吧,結果這裏正在發生混戰,雙方直接拚炸了!
鄭雲起*凡胎,被壓塌在下水道下麵,要不是神醫係統護住他最後的一點心脈,鄭雲起就真的可以去見上帝了。係統雖然保住了鄭雲起的命,但它沒辦法讓鄭雲起清醒過來,也沒有多餘的能量去修複鄭雲起的機體,因為鄭雲起受到的傷害太過嚴重,係統需要通過外界攝取能量才能讓鄭雲起恢複意識,所以鄭雲起隻能暫時陷入沉睡。
係統以為鄭雲起很快就能獲救的,結果左等右等都沒人來清理現場,挖通下水道。
顯然沒什麼個體意誌的機械係統也被鄭雲起坑得一臉血,鄭雲起的腳太黑了,就在他被掩埋的下水道附近,是一個使用放射性材料進行作業的工廠。工廠在戰鬥中被破壞,放射性材料大量泄漏,這一個區域被緊急隔離開。
亞瑟他們尋找鄭雲起的時候,也不是沒動過隔離區的念頭。
魯斯巴德也很擔心鄭雲起,所以他頂住壓力,給了亞瑟他們一個方便,如果用生命探測儀探測到生命跡象,哪怕放射性物質泄漏會造成很嚴重的後果,他也會想辦法在隔離區裏把鄭雲起救出來。如果生命探測儀沒有反應,他們就必須放棄搜索。
鄭雲起被埋得太深,而且係統為了節約能量而把他的新陳代謝降到最低,ce時代的生命探測儀根本沒辦法察覺到鄭雲起還活著。鄭雲起唯一獲救的機會也沒了。
要不是政府十年間一直積極清理隔離區內的放射性物質,讓隔離區恢複正常,鄭雲起指不定還要再埋個十幾年才能重見天日。
鄭雲起恢複意識的時候,還以為自己最多隻睡了一天,當他看到變得更老的魯斯巴德,聽說楚門已經成功攻克了基因病,才知道這個世界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得知今天正好是自己的“忌日”,自己昔日的同伴會聚集到一起為自己掃墓,鄭雲起就坐不住了。他的身體以不科學的速度迅速恢複過來,當他小心地把嶄新的個人客戶端扣上手腕,從醫院離開的時候,魯斯巴德親自送他走到醫院門口。
鄭雲起離開之後,魯斯巴德還為他掃尾,讓那些為鄭雲起治療的醫生管好自己的嘴巴。
待一切安排妥當,所有人都離開之後,魯斯巴德心情很好地哼著小曲,也不知道是在對誰說話,他說:“歡迎回來,星際神醫。”
***
鄭雲起火急火燎地來到墓園的時候,就隻剩下亞瑟一個人了。
等兩人膩歪夠,總算是談起了正事。亞瑟不住地親吻著鄭雲起的唇,“你聯係過古銅、吉爾他們了麼?”
鄭雲起說道:“沒有,我一醒過來立刻就奔著墓園來了。”
“那你現在要聯係他們麼?”
鄭雲起用雙指夾起那張在纏鬥中毀得隻是一片渣的紅色請柬,“都十年沒見了,也不差那幾天。等婚禮的時候再給他們一個驚喜不是更好麼?比起和他們見麵,我現在更想和你獨處。”
亞瑟很克製地把唇抿成一條直線,不然他一定會露出非常蠢的傻笑來。
——後記。
“我們去領證結婚好不好?”
“好。”
“我們去度蜜月好不好?”
“好。”
“我們去生個孩子好不好?”
“好。”
“……”
“你生。”
“嗬嗬,我才是醫生,我能往你肚子裏縫個子宮,你能麼?”
“……這麼做是違法的。”
“你當星際海盜還是違法的呢。當個海盜又有粉絲俱樂部又能出書,據統計每天都有妹子在對你表白,被稱為這個世界上最性.感最想被他擁抱的星際海盜,你很吃香嘛。”
“……”
“……&%¥你幹嘛!”
“性.感地擁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