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七朵惜字如金。
初穿來此時,七朵得知原主是個啞巴,不由冷了心。
但她不死心,私下裏嚐試開口,誰知,竟然會說話。
後來搜尋原主記憶才知,七朵並非天生不會說話,隻是四歲那年突然不會說話,似是受到了什麼驚嚇。
隻是可惜,原主的記憶並不完整清晰。
七朵並不知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以至於失了音。
除了這件事外,因原主記憶零亂,加上之前又不能言,就算有疑惑,也無法找人來解惑,她還是有很多事情並不完全清楚,這隻有日後慢慢去回想或詢問吧。
譚老爺子看著激動的一家人,悄悄抹了下眼角,對七朵招招手,“七朵,來爺爺這兒。”
“快去。”徐氏雖還流著眼淚,但臉上卻帶了笑容,牽著七朵的手,走到譚老爺子身前。
譚老爺子輕輕摸了摸七朵柔順的黑發,嘴唇輕輕哆嗦著,半天才說道,“會說話了,好,好,七朵真是乖孩子。”
家裏有個啞巴孫女,在人前或多或少有些抬不起頭的感覺。
家中本就有個傻子,再添個啞巴,真是雪上添霜。
七朵抬眸看著譚老爺子,黑眸裏清澄一片,軟聲問道,“爺爺,奶奶生病了,為何不請大夫來瞧,而非要將我送走?”
“這……”看著七朵純淨的眼神,還有天真的笑容,譚老爺子一時語滯,難聽的話怎麼也說不出口。
譚德銀眸子一轉,走到譚老爺子身邊,皺眉說道,“爹,我終於知道為何娘的病突然加重,原來是七朵開口了。”
“這與七朵又有何關係?”徐氏不滿的問道。
七朵眉頭皺了皺,看向譚德銀。
譚德銀膚色偏白,臉偏瘦,下頜留有短須,身穿青色直裰,發型有些怪異,是道士頭。
這二叔,說得好聽點是算命的、道士,說得難聽,那就是一神棍,裝神弄鬼的騙人。
譚德銀讀過幾年私塾,年輕時在縣裏的茶館說書,並兼替人寫書信。
後來這一行當不好做了,他搖身一變,變成了算命先生。
之後又拜了一個道觀的道士為師,學了幾天道術,之後,就成了替人看風水做法事的火居道士。
靠著他那張三寸不爛之舌,竟然很快在這方圓十幾裏的地兒頗有名氣,常有人上門來求他算命、看風水、做法事。
在家中,很得爺爺奶奶的寵。
譚德銀皺眉說道,“七朵突然開口,那是占了娘的福澤,不然,娘哪兒會病得這樣久這樣重。不行,明天一早必須送七朵離開,否則娘……”
七朵看向趙氏,“奶奶,您……”
“你別過來,都是因你,我才受這樣大的罪,你給我出去。”趙氏趕緊擺手。
她對七朵開口說話並不開心,反而信了譚德銀的話,認為自己有今天,全是七朵的錯。
譚德金一家人全都搖頭,因趙氏這小小的舉動傷心。
七朵暗暗冷笑,如此薄情冷性的奶奶,還真是難尋。
她站起身體,清亮的眸子看向譚德銀,認真問道,“二叔,你真能肯定送我走後,奶奶和我弟的病就能好嗎?”
“當然。”譚德銀冷著眸子應道。
“那好,二叔,你敢不敢請來裏正伯伯和沈伯伯,當著他們的麵,立一份字據。”七朵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