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字據?”譚德銀眸子動了動,眉擰得更緊,這死丫頭,怎會如此難纏。
“二叔你要保證送走我之後,奶奶和六郎能不藥而愈,否則,你就是故意拆散我們一家人,另有所謀。而後由我爹押你去衙門,告你一個販賣人口之罪。”七朵一字一句慢慢說道。
聲音不大,卻字字清晰,屋內所有人聽得明明白白。
七朵亮晶晶的眸子一眨也不眨的盯著譚德銀,仿佛要看穿他真實的心思。
不藥而愈,販賣人口?
譚德銀的臉色終於變了。
而其他人也都為之動容,看向七朵的眼神有些變化,這還是以前那個軟弱好欺的七朵嗎?
徐氏心弦一動,是呀,二叔這樣急不可耐的非要送走七朵,莫非中間真有什麼不妥?
唉,自己怎就不知道說這些話。
她十分懊惱,看向譚德金。
譚德金緊緊咬了下牙齒,問譚德銀,“德銀,就如七朵所說的那樣,你真能保證娘和六郎不用看大夫,病也能好?”
語氣和表情分明是不信的。
徐氏攬住了七朵的肩膀,二霞、六桔和六郎也都站到她的身邊,給她助威。
靠著徐氏,牽著六桔的手,感受著她們的體溫,七朵冰涼的身體終於有了些許暖意。
譚德銀急了,看向譚老爺子和趙氏,悲痛的說道,“爹,娘,我是一心一意為了娘和六郎的病著想,誰知到頭來,大哥竟然這樣懷疑我,真是太令我心寒啊。”
“大哥,您這樣說話,可真是太傷人心了。七朵是個孩子,不懂事也就罷了,沒想到大哥您也這樣說話。
德銀對您一家人如何,您最是清楚,他真心巴巴的處處想著你們,為著你們,誰料到結果卻換來您一聲質問。
娘是我們所有人的娘,但六郎卻是大哥您的兒子,德銀可是見大哥您隻有這一根獨苗,想著為他好,真是好心變成了驢肝肺。”楊氏紅著眼睛,隻差沒有流淚,質問著譚德金。
楊氏又轉身去罵譚德銀,“讓你少管些閑事,你不聽,現在吃力不討好,被人懷疑被人罵,真是活該。”
譚德金想到一些過往,垂了頭,感覺如此懷疑,真有些對不住譚德銀。
“他二嬸,德金不是這意思,七朵可是我們的孩子,怎能說送走就送走。”徐氏解釋著。
七朵再次皺眉,這二叔二嬸可真不是東西,站著說話不腰疼,要是送走的是他們家女兒,看他們還能如此大義凜然麼。
譚老爺子將煙杆在桌上磕了磕,“都別吵吵了。”
眾人安靜了下來,譚老爺子問道,“德銀,你真的能保證七朵走後,你娘和六郎沒事兒?”
譚老爺子細致想了想,送走七朵,是為了能讓趙氏和六郎好起來。
若不能,那又何必一定要送走七朵。
所以,他現在必須知道確定的答案,才能做最後定奪。
見譚老爺子也不信了,譚德銀的眼神開始閃爍。
縮在袖中的雙手緊緊攥了攥,看向七朵的眼神凶狠了兩分。
他臉一沉,耍起了脾氣來,十分不悅的說道,“爹,您怎麼也不信我呢,我幾時說過假話的。”
“二叔,您既然肯定送走我能讓奶奶和六郎好起來,為何不敢立字據。”七朵再次逼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