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被人護著的感覺可真好。
她四下瞧了瞧,沒見到六郎,問譚德金,“爹,六郎呢?”
“在你四叔那兒玩呢。”譚德金微笑著應。
七朵想起了吃飯時譚老爺子說得話,抿了下唇瓣,建議道,“爹娘,聽爺話中的意思,他可是很稀罕讀書人,咱們也送六郎去讀書吧。”
既然成了這家中的一份子,就得為這個家做打算。
爺奶不喜歡大房一家人,特別是奶奶,處處挑刺打壓。
若六郎讀書有了出息,定會讓所有人高看一頭。
提到六郎讀書一事,譚德金和徐氏忍不住歎氣。
眼睛裏的笑意頓時淡了下去。
“唉,六郎身子骨弱,受不得累,沒法讀書。”徐氏歎氣輕聲說道。
六郎是早產兒,天生體弱,自出娘胎開始,就一直不停的生病吃藥,並落下了愛咳嗽的病因。
隻要稍微出些力氣,就會劇烈咳嗽,咳得麵色青紫,一口氣接不上來的感覺。
平日裏都不敢讓他多走路,沒事便讓他躺在床上休息。
七朵有些懷疑他是不是哮喘。
“爹娘,六郎身體不好,得給他認真治呀,難道就任由他一年四季縮在院子裏不出門嘛。”
“唉!”徐氏和譚德金又是歎氣。
譚德金垂了頭,眸子裏濕濕的。
徐氏輕撫了下七朵的頭發,柔聲道,“朵,六郎的病是胎裏帶出來的,十分難治。”
“哼,還不都是奶奶……”六桔不滿的接話。
隻是後麵的話被徐氏給製止了,“六桔,不許在背後說編排長輩的不是!”
趙氏再不好,那也是家中最長輩。
這話要是被其他人聽了去,還不知又惹出什麼禍事來。
徐氏不想給人落下話柄。
二霞拉了她的手,輕輕搖頭,示意她莫要再說什麼。
六桔將腦袋向二霞肩上靠了靠,不甘心的閉了嘴。
七朵在心底歎氣,說到底,都是錢的問題。
要是大房自己有錢,六郎的病就不會拖成這樣,讀書的事兒也定能解決。
決定從明天開始,多給六郎飲用靈泉水,希望對他有幫助。
“爹娘,你們也別攔著二姐不讓她說話,這些年我雖啞,可心裏都明白著。
我知道爺奶不喜歡我們一家人,主要是嫌我們家不能像二叔那樣掙錢。
既然這樣,我們也不去占那個便宜,分家出去過自己的日子吧。”七朵看著父母,十分認真的提議著。
穿來之後,知道這一大家人都生活在一起時,她就腦袋疼。
人多事多是非多,大房又最不受待見,明明付出了勞動,卻像在其他人碗裏搶食一樣,這日子過得多難受多憋屈啊。
七朵相信,分家出去後,一家人定能過上更好更溫馨的小日子。
譚德金眉頭一皺,正色道,“朵,父母在,不分家,這是我們譚家的祖訓,身為譚家的子孫,豈能違了祖訓。
朵,你一定要記住,不可再說這話。”
這大家庭要是溫馨的,誰會想著分家啊!
七朵有些無語的搖頭,什麼破規矩!
“大嫂。”有人敲門,緊接著傳來吳氏的聲音。
二霞去開門,吳氏走了進來,臉上帶著訕訕的笑容。
“三娘來了,快坐吧。”徐氏帶著七朵三姐妹起身,給吳氏讓了坐兒。
譚德金見吳氏來了,輕頷首,背著手出去。
吳氏看向七朵,笑了笑說道,“七朵,好孩子,先前多虧你護了八梨。”
這番話十分真誠,是發自己內心深處的謝意。
徐氏和七朵三姐妹,對吳氏的態度十分訝異,她可不是一個喜歡向人表示謝意或歉意的人。
你幫了她再多,她也不會表示感激的。
今兒怎麼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三娘您客氣了,八梨是我妹妹,護著她應該的。”七朵淡淡笑著說道。
吳氏也輕笑著點頭,這個話題是尷尬的,因這是她帶著孩子們偷吃引起的。
“朵,還是你懂事兒。”吳氏誇道,忽然話鋒一轉,“朵,你可還記得七年前那件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