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的就看見一位儀態萬千的女子,身著素服,在宮女的攙扶下進了國公府。
雖然是一身素衣,但卻絲毫不損她的美麗。
精致的妝容恰到好處,不會因為化了妝而顯的妖豔,也不會顯得憔悴,她的美恰到好處。
再加上微蹙的眉頭,和精致的臉龐,真真是我見猶憐。
原本還擔心的呂氏和楚若蘭,不由的鬆了一口氣,今天就算是楚瑜抹了脖子,恐怕也得嫁到萬家了。
“都起吧。”說話的是萬貴妃身邊的一等宮女春香,扶著萬貴妃在座位上落座後,便站到了她的身後。
眾人都起了身後,萬貴妃秀氣的眼眸掃了一眼四周,最後將目光落到了楚瑜的身上:“這位就是七小姐?”
她的眼神淩厲,語氣帶著不屑,僅僅是一個眼神,就讓眾人感到了無形的壓力。
可別人怕她,楚瑜卻不怕,上前大大方方的道:“楚瑜拜見貴妃娘娘。”
她禮數周到,言辭和動作都挑不出毛病。
惹得萬貴妃的臉有些沉了下來,但僅僅隻是一瞬,便緩和了:“你我不必如此客氣,說起來本宮是該喚你一聲嫂嫂的。”
又來一朵白蓮,楚瑜暗笑了兩聲,這還沒過門呢,就先把她的名分給坐實了。
“小七惶恐,小七並未與大公子成親,又怎麼會是娘娘的嫂嫂?”
萬貴妃的臉上的笑容一僵,她身後的宮女立馬發聲:“大膽,娘娘喚你一聲嫂嫂,那是抬舉你,你怎可如此無禮。”
一個小小的宮女,也敢在國公府的千金麵前出言教訓,楚瑜的眼眸迸出一絲寒光:“我看放肆的人是你,娘娘賢良淑德,怎麼會有你這樣不知深淺的宮女伺候?我雖然身份不及娘娘尊貴,但也是國公府的千金,什麼時候輪到你教訓了?知道的人以為是娘娘寬厚,不知道的,還以為娘娘縱容宮裏的人沒了規矩。”
楚瑜的這番話說完,讓在場所有的人都白了臉,誰人不知道萬貴妃是皇上的心尖兒,誰見了都要禮讓三分。
別說了指著鼻子罵,就是見了萬貴妃也都是細聲細氣的,生怕自己的嗓門大吹倒了這位柔弱的娘娘。
一屋子的人全都抖成了篩子,可是各個的心思卻不一樣,有焦慮擔憂的,有看好戲的,還有心裏暗自得意,想看萬貴妃怎麼收拾楚瑜的。
屋內靜的落針可聞,萬貴妃的臉色白了紅,紅了綠,最後深吸了口氣,平靜的道:“春香,你是越發的沒有規矩了,還不掌嘴?”
這個春香蠢就蠢在,今天這裏人多口雜,如果萬貴妃教訓了楚瑜,可不就應了她句話。
縱容底下的人狗仗人勢,如果話傳到皇上的耳朵裏,隻怕對她的印象會大打折扣。
春香抿了抿唇,也知道自己失了言,左右開弓抽了自己幾個嘴巴。
楚懷仁腦門上的汗都快淌成河了,今天楚瑜得罪了萬貴妃,指不定哪天就會把這筆帳算到他的頭上。
一時間,對楚瑜真是恨的牙根癢癢,低聲對著她道:“小七,還不快向貴妃娘娘陪罪。”
楚瑜卻像沒有聽到似的,故作認真的道:“娘娘千萬不要動怒,剛才小七也隻是隨口一說,娘娘卻一點也不徇私,可見娘娘是深明大義的人。”
萬貴妃喘了幾口氣,臉上帶出一絲笑意:“本宮今日前來,是為了兄長的事來的,如今這聘禮國公府都收了,那就沒有退的道理,七小姐還是隨了本宮去往右相府,才是正理。”
真不愧是在後宮呆著的人精,一來就切中要害,不與楚瑜說著沒用的,直接從聘禮入手。
在這方麵,國公府確實是沒理。
誰叫她那個貪心的爹和後娘收了銀子和地,弄的楚瑜現在很是背動。
正當她不知如何是好時,外麵進來一個小廝,麵色有些慌張的對著楚懷仁支支吾吾的道:“老爺,外麵有人求見。”
“何事?”楚懷仁很是惱怒,如今這府裏都亂成一鍋粥了,怎麼還這麼沒眼力見兒?
小廝偷偷的瞄了他一眼,小心的回道:“外麵有個道士,說是,說是府內有血光之災。”
“簡直是一派胡言。”楚懷仁把一腔怒火都撒到了小廝的身上,抬腳就要踢他。
卻忽然聽到外麵傳來一個洪亮的聲音:“無量天尊,老道今日雲遊至此,見到府內祥瑞衝天,鬥膽前來查看一番。”
眾人放眼望去,隻見一名老道手持拂塵正從外麵走進來,他的雙眼囧囧有神,身上不染俗氣,很是仙風道骨。
楚懷仁見他如此做派,也忘了發火,老道進入大堂目不斜視,直奔萬貴妃而去,眼露欣喜:“怪不得怪不得啊,老道修道幾十載,還從未見過福澤這麼綿厚的貴人,今日一見,此生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