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你的事,我管不著,夫人何必如此?”見呂氏落了淚,楚懷仁的心裏多少爽快了一些,假惺惺的出言安慰。
一旁的柳氏麵上依舊很平淡,根本看不出有任何的情緒波動,隻是時不時的給楚懷仁夾菜,看著對他很是照顧。
有美嬌娘在身側,楚懷仁的注意力才被柳氏拉了回來,依舊不緊不慢的吃著飯。
可是呂氏就沒有他這麼悠閑了,筷子攪到碗裏兩眼發直,如果不是她惡毒的眸光時不時的掃向楚瑜,楚瑜都得為她的大度點個讚。
能給楚懷仁納妾,這得是多大的胸懷。
可是她就算把眼珠子瞪出來,楚瑜的心情也不會受半分影響,依舊該吃吃,該喝喝。
楚若蘭到底是呂氏的親女兒,見母親被楚瑜逼到了這個份上,忙小心的跟她夾著菜:“母親,多吃些這個。”
一邊給呂氏夾菜,一邊拿胳膊碰了碰她,眼神示意呂氏,可千萬不要在這個節骨眼上跟楚瑜置氣。
呂氏心不在焉的扒拉著飯,那邊楚懷仁已經吃飽了,由柳氏攙扶著要回自己的屋子。
剛走兩步,又回過頭來叮囑楚瑜:“小七的藥不錯,回頭記得再配製一些,我讓柳氏去你院裏拿。”
說完,便大步離去,柳氏自然緊緊跟隨。
一頓飯在硝煙彌漫中度過,楚瑜也吃飽了,便起了身,正欲離去時,就看到桃紅一瘸一拐的往屋裏走。
連續在楚瑜的身上吃了兩次虧,這次她學乖了,扶著腰站在門邊給楚瑜行禮,生怕楚瑜又挑她的毛病。
“恭送七小姐。”她低垂著頭,聲音不大,卻咬牙切齒。
剛才挨板子的時候,她就聽到了楚瑜說要把她打發了的事,如今對楚瑜更是恨到了骨子裏。
楚瑜淺笑著看著這個麵服心不服的丫頭,撣了撣裙上不在的灰塵,淡然的說道:“本小姐沒有什麼優點,但向來都是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我這個人呢好說話,也不好說話,如果有人敢在我的麵前耍什麼花花腸子,可別怪我翻臉不認人,收拾的她哭爹喊媽。”
頓了一下,長吐了一口氣,意味深長的又道:“像你們玩的這些小手段,都是我看不上眼的,有什麼大招盡管使,但前提是……”
她回頭,對著一臉煞白的呂氏楚若蘭又道:“她得有命在,您說是嗎?夫人?”
剛剛她的這番話明顯的是在指桑罵槐,呂氏又不傻當然知道楚瑜針對的是她。
可是現在的楚瑜已經不是以前那個傻子了,由著她打罵,況且這前廳還有這麼多人看著呢。
努力的壓下心頭的那口惡氣,硬出一個僵硬的笑容來:“小七你這孩子,彎彎繞還真是多。”
“彎彎繞可不敢講,隻是我近來閑的慌,看了不少的話本子,裏麵講的不少都是高宅大院裏的那些事兒,隻是有感而發罷了。”衝著呂氏露出一個無害的笑容,楚瑜笑的很無辜:“夫人可別對號入座啊。”
“你……”被楚瑜連噎帶嘲諷,呂氏再也繃不住了,如花的美顏像掛了一層霜,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楚瑜裝作沒有看到一般,抬頭看了看天,見日頭正烈,便對著秋兒道:“自從接手了父親的鋪子,我還沒有去看過呢,秋兒,我們走,逛街去。”
剛才這一番爭鬥,秋兒可是看在眼裏,怕在心上。
呂氏是什麼人她清楚的很,如今七小姐公然跟她扛上,她豈會善罷甘休?
聽到楚瑜說要走,忙低著頭跟在了身後。
背後呂氏那吃人的目光,就像刀子一般紮的她不敢回頭看。
果然在楚瑜她們走出沒多遠,便聽到身後傳來了摔碎碗碟的聲音。
“小姐。”秋兒忙上前跑了兩步,與楚瑜並行小聲兒的道:“你惹怒了夫人,這可如何是好?”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唄。”楚瑜無所謂的嘀咕了一句。
她算看出來了,無論是她柔弱也好,霸氣也罷,呂氏都是鐵了心的要跟她扛。
即然如此,她還管那麼多做什麼?
秋兒的魂兒都快嚇飛了,還以為楚瑜有多大的靠山呢,如今聽她這麼一說,一顆心便七上八下的。
“秋兒以為,小姐還是收斂一些的好,這樣夫人挑不出毛病,你也少吃點苦頭。”
楚瑜當然知道秋兒是為了她好,如果她一直生活在這個年代,必定也會如秋兒一樣。
可是她不一樣,她是穿越過來的人,受到的教育就不一樣。
她站住了腳步麵色凝重起來:“秋兒,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叫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