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瑜咬著牙憋笑,很想看看南宮玨的表情,偷偷的瞄他一眼,見他深邃的眼眸正幽幽的盯著自己,隱隱的冒著寒氣。
手中的酒杯擋在唇前,用他們二人聽得見的聲音低語道:“王妃有心了。”
被南宮玨的眼神盯的有些發毛,楚瑜幹笑了兩聲:“王爺盡興就好。”
兩人眉來眼去間,便見廳內突然多出了許多身著鮮豔衣裙的女子,雖然隻是一抹背影,但是光看那玲瓏有致的身段,已經足以讓人血脈僨張。
廳內突然躁動起來,眾位大員紛紛盯著場中的那些女子口水連連,時不時的做著吞咽的動作。
隻有左中棠臉上帶著僵硬的笑容,兩眼發直盯著手中的酒杯,不知道在想什麼。
高坐之上的南宮玨神色淡然,端起麵前的酒杯慢慢的淺酌,姿態優雅風華依舊。
楚瑜手撐著下巴眼神狡黠,一副看好戲的神情。
隨著那些舞妓慢慢轉身,周圍傳來了倒吸冷氣的聲音,隨後便聽到空氣中有人偷偷作嘔……
剛吞了一口酒的南宮玨意外抬頭,便被眼前的情景衝擊的連聲悶咳起來,再看那罪魁禍首楚瑜,樂得肩膀一聳一聳,就差快要岔氣兒了。
“這就是你送給本王的大禮?”南宮玨臉色陰沉黑的能淌墨,桌案下的手卻摸上了楚瑜的大腿,細細摩挲,讓楚瑜不由的惡寒起來。
“本王倒是很期待,你能穿上那些衣服獻舞一曲。”
場下的小倌兒油頭粉麵,抹了胭脂的臉卻也遮掩不住他們身上的雄性氣息。
雖是如此,卻還在盡力的舒展著腰肢,想要舞出女人的嬌媚來。
隻可惜他們如此努力,卻也換不來眾人的欣賞。
甚至有人已經受不了他們絕美的舞姿,不顧形象的哇哇大吐起來。
南宮玨在短暫的驚愕之後,已經恢複了鎮定,坐在桌案上慢條斯理的欣賞著歌舞,連個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這份定力讓楚瑜自歎不如,心想晉王殿下真不愧是純爺們兒,連這麼惡心的舞蹈也能欣賞得下去。
正當楚瑜浮想聯翩之際,卻聽到他淳厚的嗓音響起:“沒有想到眾位大人也有如此好的雅性,即然如此那本王就將他們賞賜給你們,如何?”
此言一出,底下嘔吐之聲頓時銷聲匿跡,個個都如吞了隻蒼蠅似的以一副見鬼的表情看著南宮玨。
這不是真的吧,一定是自己出現幻聽了吧?
堂堂王爺居然如此荒唐,自己喜好男色也就罷了,竟然還強迫他們一起,這簡直是沒有天理啊。
“諸位大人不必如此,這驚喜是左大人準備的,要謝也應當是謝他,今天我們就不醉不歸,來來喝酒。”
眾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將憤恨的目光齊刷刷的對準了左中棠,一時間他倒成了靶子,亂箭齊飛。
南宮玨自顧自的說著話,左中棠的臉卻快速的抽搐著,心裏對楚瑜的恨意簡直是到達了極點。
你不說就不說吧,枉他用了兩顆金珠子,卻換來這麼一個餿主意。
可是南宮玨一副興致盎然的表情,他也沒去攪了他的性,隻好縮著身子低著脖子像個委屈的鵪鶉蹲在那裏。
席間的氣氛雖然依然歡愉,但卻少了剛才的旖旎之情,諸位官員全都側著身子不想與座位旁邊的人妖扯上半點關係。
但晉王有話,今夜不醉不歸他們想走,也是脫不得身。
事情進行到這兒,楚瑜不得不為南宮玨的腹黑豎了個大拇指,可是他接下來的用意,她又摸不著了。
借著倒酒的功夫,低聲問他:“王爺這是唱的哪出啊?”
“王妃出了這麼一條妙計,要是不用豈不可惜?”笑吟吟的說著,衣袖下的手卻在楚瑜的手背上快速的拂過。
他居然在眾目睽睽之下調戲她,驚的楚瑜又驚又怒,一張白皙的臉愣是憋的通紅。
待她想報複回去時,卻見南宮玨已經坐直了身子,好似剛才的輕佻動作從來沒有過。
目光微涼,唇角卻帶笑看著被嚇的瑟瑟發抖的鵪鶉們,狀似無意的說了一句:“在本王離京之前就聽聞有人言永平富饒,如今看來還真是如此。”
目光落到那豐富的席麵上,看著上麵色澤鮮明的大魚大肉,南宮玨的眼眸微沉,聲音卻揚起了一絲歡愉:“像這種席麵沒有個千兩銀子,隻怕是下不來的,本王雖然知道是左大人的一片心意,但一想到今年雪災給邊境百姓造成的傷害,就有些不忍呐。”
他表情哀痛似是真的心疼百姓,可是楚瑜卻在涼涼的想,剛才您吃的那道人參鹿肉羹一筷子下去就是十幾兩,也沒見您的眉頭皺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