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步上前撲到了官差的麵前,痛訴南宮玨的惡行:“官差大人你行行好,快把我家老爺抓了去,你看你看都把我額頭砸破了。”
楚瑜鬆開捂住額頭的手,果然見她的額頭上血流不止,官差又擔心她把汙血贈到自己的身上,急忙往後躲了躲,不耐煩的道:“你退後,你以為大牢是誰都想去的啊?那是關押重刑罪犯的地方,你們兩口子吵架不歸衙門管。”
攤著兩隻滿是汙血的手,楚瑜哭的很是大聲:“那怎麼辦?”
“我哪知道你們怎麼辦?”官差不耐煩的揮手,示意楚瑜離遠一些:“趕緊找個地方把傷口包紮了,賴在我這裏算怎麼回事?”
楚瑜癟嘴:“可我們這車上還沒有檢查呢。”
官差抬眼看了看緊閉的車門,從縫隙中隻瞧見了一張威嚴的臉,心中不由的一驚,好有氣勢的老頭兒。
再看她們這一身行頭穿金戴銀很是氣派,想必是從哪裏來的富商吧,這樣的人跟官府多有勾結,還是不要惹的為妙。
“走走走,趕緊過去,不要耽誤後麵的人。”
楚瑜暗中呲牙一笑,沒有想到這麼容易就過關了,急忙招呼大家:“趕緊上路,找大夫,要是老娘的臉花了,我撕了你們的皮。”
瞅著她那張慘不忍睹的臉,差官差點兒惡心的吐了,捂著嘴對著前麵的守城兵揮手:“放行,放行。”
楚瑜扭著腰走的風情萬種,也不顧額頭上的血跡有多麼嚇人,對著守城的小兵嬉笑:“官爺辛苦,官爺辛苦。”
守城士兵一臉嫌棄,懶得理她,被她煩的不行麵露凶相:“快走。”
看那架式,她要再敢呆在這裏就要揍她。
楚瑜裝出一副被驚嚇的神情,急忙往城門口走,眼見著隊伍就要進城,此時卻聽見一聲嗬斥:“站住。”
她的身子一僵,慢慢的轉過頭,卻看到一名統領模樣的人騎了高頭大馬,目光威嚴的掃了她一眼,便往她身後的這個方向走來。
手中拿著一張告示,對著眾人道:“縣太爺有令,夫人難產,若是有能人能保大人孩子平安,賞紋銀百兩。”
此言一出,眾人嘩然。
雖然銀子很誘人,可是誰也不敢冒然出聲,畢竟那銀子好看,不好拿啊。
一個不小心,可能會把命搭進去。
正當眾人糾結的時候,卻聽見一道不太清靈的聲音響起:“難產啊?巧了,我正好接過生。”
待到眾人回神,卻見是一名濃妝豔抹的半老徐娘站在了那名統領的麵前。
“不知道那一百兩銀子,是真還是假?”楚瑜笑的很貪婪。
統領很是嫌棄的看了楚瑜一眼,又看了看默不作聲的眾人,這才無可奈何的對著她道:“接生可不是兒戲,你確定你能?到時候再把自己搭進去,可別怪我沒提醒你。”
“官爺盡管放心,我們那鎮子上的女人都是我接生的,這沒有二十,也有十幾個了。”楚瑜一副自信滿滿的樣子,看得那統領直皺眉頭,但最終,還是咬牙點了點頭。
“死馬當活馬醫吧。”
楚瑜的笑容頓時僵在了臉上,什麼叫死馬當活馬,真是沒禮貌。
一行人跟在那統領的後邊,往周知謹的府邸走去。
這腳剛跳進後院,就聽見一陣比一陣慘烈的叫聲,知道的是那是在生孩子,不知道的還以為在用刑呢。
周知謹年過半百才老來得子,可是誰能想到夫人竟是難產,這都一天了,還沒生下來。
聽著那一聲比一聲虛弱的哭喊,他的心也慢慢的涼了下去。
抬眼望天,隻能默默的在心裏祈禱,老天能夠開眼,讓他的兒子順利降世。
“老爺,不好了不好了……”門突然被推開,從裏麵連滾帶爬的跑出來一名產婆。
雙手滿是鮮血,對著周知謹跪倒在地:“夫人她,她血崩了呀。”
最後幾個字產婆說的抖抖索索,血崩意味著什麼,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隻怕這一胎會一屍兩命啊。
周知謹的身子晃了晃,臉色瞬間慘白,好在身後的隨從扶住了他的身子:“老爺,您千萬要保重啊。”
用力的推開身後的隨從,周知謹閉了閉眼,看向管家:“大夫呢,大夫怎麼還沒有過來?”
老管家一臉苦相,小心的回道:“老爺,已經差人去叫了,可是這全城的大夫都……”
已經來過了,都束手無策啊!
後麵的話,老管家沒有說出來,隻是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腳尖發呆。
“老爺,不好了,夫人沒有氣息了。”又一名產婆從產房內跑了出來,臉色蒼白的跪倒在周知謹的腳下。
一連串的打擊,讓周知謹差點兒沒有背過氣去,看著產房緊閉的大門,終於再也壓抑不住內心的悲痛,放聲大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