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侍衛目瞪口呆,無力的張了張嘴想要阻止,隻是已經晚了。
那可是王爺的馬車,沒有王爺的允許,平常人別說是坐了,就是摸一下都是死罪。
這個女人,膽子未免也太大了一些。
白飛羽饒有興趣的看著楚瑜的背影,站在原地不由的微微愣神,半響對著身側吩咐道:“去牽匹馬來。”
隨從驚訝的張大了嘴巴,似是聽到了什麼了不得的事。
他們這位王爺從小就是泡在蜜罐裏長大的,別說是騎馬了,就連普通的馬車都沒有坐過。
他要出行那必定是山呼海嘯,排頭大的驚人,光是拉車的馬就得八匹。
與其說是馬車,不如說是一座移動的行宮。
裏麵寬敞的程度別說了三五個人了,就是再多三倍也是坐得的。
可是今天王爺卻是破了例,不僅讓那個女人單獨坐在車裏,他居然還屈尊降貴,自己騎馬,這簡直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啊。
眾人的心裏惶惶不安,暗自猜測卻沒有一個敢抬起頭看馬上的白飛羽一眼。
畢竟腦袋隻有一顆,掉了可就再也長不上來了。
楚瑜坐在馬車裏,單手撐額,心裏有些小煩躁。
她本是想找個清靜的地方呆上一段日子,好好的理清一下她跟南宮玨的關係。
可是清靜沒有躲成,反而掉進了狼窩裏。
一個玉卿言就夠她受的了,如今又莫名的攪進來一個變.態白飛羽。
她的人生,怎麼就這麼不平坦啊。
馬車一路駛向康王府,路上的行人紛紛避讓,隻敢探出腦袋偷偷的打量著這位魔頭。
白飛羽似是早已經習慣了,昂著頭目不斜視,儼然造物主一般接受著眾人的膜拜。
“十二哥。”外麵傳來了甜甜的聲音,嬌美動人猶如百靈在耳邊低鳴,光聽聲音就如此動聽,那人就更不用說了。
楚瑜心生好奇,打開簾子一角往外望去,隻見前麵不遠處停了一輛被鮮花簇擁的馬車。
粉紅紗幔將整輛馬車罩住,隻露出裏麵素色的軟墊和垂出一角的粉裙,隱隱的還能看到女子繡鞋上的寶石。
馬車停住,白飛羽眯起眼睛看著前方的不速之客,臉上的笑容依舊,但眼裏的寒芒已經盡現。
“我當是誰呢,原來是我那如花似玉的十九妹啊。”白飛羽的身子微微前傾,嘴角上揚起一絲假笑。
“讓哥猜猜,你不在皇宮呆著,是不是知道今日我回來,特意來迎接我的?說吧,給十二哥帶了什麼禮物?”
“哈哈哈,十二哥……”裏麵的女子笑的很是開心,就連聲線也拉長了,似是真的兄妹情深一般。
可楚瑜卻不這麼認為,表麵上這兩位哥啊妹啊喊的親切,其實都是各懷鬼胎,恨不得對方早死的那種。
“妹妹還真是給你備了一份大禮。”說話間,前麵的紗幔被人掀起,露出了裏麵天人的容姿。
女子單手撐額,姿勢撩.人的躺在軟榻上,麵前的案幾上擺著瓜果糕點,香氣誘人。
女子單手執了一顆嫣紅的櫻桃,對著白飛羽比劃了一下:“十二哥,這可是從外藩進貢的櫻桃,父皇全都賞了我,但我想今天是十二哥回京的日子,不忍一人獨享,這不早早的就給你送來了,你說這是不是大禮?”
見白飛羽不作聲,白洛離對著一旁的奴婢吩咐道:“愣著做什麼,還不快給康王殿下送過去。”
小奴婢小心的將那一盤櫻桃端在手裏,朝白飛羽的馬前走去。
白飛羽深沉的看了兩眼,讓人接了過來,衝著白洛離輕鬆一笑:“皇妹有心了。”
“十二哥喜歡就好。”白洛離嬌俏的笑了兩聲,目光便往楚瑜的馬車瞄了過來:“不知道這次又是哪位佳人入了十二哥的眼,可否讓皇妹瞧一瞧?”
楚瑜急忙放下車簾,縮回車內。
這一對兄妹各懷鬼胎,她可不想莫名的當了炮灰。
“不過是個女人,姿色平庸,不及皇妹的萬分之一,還是不要看了免得汙了你的眼。”白飛羽並沒有給白洛離麵子,三言兩語擋了回去。
白洛離雖然心裏有些不快,但也不好跟他撒破了臉:“即是如此,那皇妹就不打擾了,還有要事先行一步,皇兄請便。”
說完,命人放下紗帳,徐徐的從白飛羽的車隊前走過。
看著白洛離消失的背影,白飛羽冷哼一聲,臉上的笑容頓時陰沉起來,一言不發的往康王府走去。
回到王府,白飛羽便讓人把那盤櫻桃倒在了地上,有下人牽了一隻狗過來。
黑狗吃了一顆,隨即就倒地吐血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