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已經有了停的跡象,白飛羽看了看天色,麵上露出一絲喜色:“好,你跟我去找她,憋了這麼多天,想必她也悶壞了。”
兩人來到護國公府,出奇的順利,納蘭福昕沒有半點不樂意的情緒,相反還很熱情的讓楚瑜和白飛羽坐在大廳吃茶。
而他則顛顛兒的親自去把納蘭晴天叫了出來。
“白哥哥。”見到白飛羽的瞬間,納蘭晴天驚喜的一聲尖叫,轉眼間便撲到了他的懷裏。
“你總算是來救我了,要是你再不來,我就要悶死了。”
見她當著眾人的麵兒揭自己的短兒,納蘭福昕的臉一沉,故作怒聲道:“晴兒,胡說八道什麼?”
有了白飛羽做靠山,晴天才不怕他,調皮的一吐舌頭躲到了白飛羽的身後。
惹得納蘭福昕一陣哀聲歎氣,有些歉意的對著白飛羽道:“晴兒這性子讓王爺見笑了,都是老臣教女無方。”
白飛羽輕淺一笑,目光看著納蘭晴天一片深情:“無妨,晴兒是真性情,我早就習慣了。”
今天的事情順利的讓楚瑜都幾乎懷疑,納蘭福昕的腦袋是不是被門擠了。
他明明跟白洛離是一夥兒的,卻還要讓晴天跟白飛羽出來。
走在寬敞的馬路上,楚瑜絞盡腦汁也沒有想出個所以然來,倒是納蘭晴天像剛出籠子的小鳥,不停的跑來跑去。
“楚姐姐,你快來,這裏有捏糖人的。”
納蘭晴天拿著一個捏好的糖人,朝楚瑜招手,街上行人很多,楚瑜看了好幾眼,才發現這丫頭已經跑到了街對麵。
白飛羽似乎擔心她會出現,一直緊緊的跟著,寸步不離。
倒是自己因為剛剛走神,被人流衝到了街對麵。
楚瑜朝他們招手,抬腳就要走過去。
就在這時,一陣哭聲傳了過來,東麵走來了一隊披麻戴孝的隊伍,四名壯漢抬著一口漆黑的棺木,正浩浩蕩蕩走過來。
哭聲驚天動地,飄揚的紙錢滿天飛。
楚瑜隻得停下腳步,死者為大,讓路是應該的。
與此同時,西街卻傳來了敲敲打打的聲音,大紅的喜字當頭,新郎倌兒一身喜服,紅的很是耀眼。
新郎倌兒春風滿麵,不時的朝著路人拱手道謝,在他的身後是迎親的隊伍,大紅的喜轎走的穩穩當當,直衝著東街而來。
兩方隊伍相遇,很是尷尬。
頓時都覺得對方晦氣,出殯的怒視著擋住了路的迎親隊伍,語氣很不客氣:“麻煩讓一下。”
新郎倌兒很是不服,他大好的日子碰上這麼個晦氣的事兒,難免心裏憋屈:“不好意思,小生急著拜堂,還請你們退一下,可別誤了我的吉時。”
“你這說的叫什麼話,你那是吉時,我們就不是吉時了?這出殯落棺都是有講究的,若是錯過了時辰,輕則家宅不寧,重則家破人亡,孰輕孰重?我看這路,還是你們讓才對。”
周圍擠滿了看熱鬧的百姓,這麼難得相見的場麵簡直是百年難遇,一時間整條道都被百姓圍的水泄不通。
新郎倌兒似乎家裏有些權勢,書生氣很重,說起話來大道理則是一通一通的:“這位兄台此言差矣,自古以來成親是大喜的日子,從六禮到采吉納名,都是有講究的,每一項每一條,都是由專人看過日子,算過時辰,為的就是圖一個平安和樂,吉祥如意,況且你們隻要讓出一步,我們雙方都能通過。”
新郎倌兒看了看街頭,又看了看巷尾,麵上露出一絲得意:“這街尾已經擠滿了百姓,若要讓我們迎親隊伍退回去,這不是讓我們退回新娘子嗎?這可萬萬使不得。”
眾人都被新郎倌兒的口才折服,就連坐在轎子裏的新娘子,都忍不住探出頭來,掀開蓋頭朝他嬌羞的一笑。
新郎倌兒越發的得意,麵上帶著勝利的笑容:“我勸你們還是退一步的為好。”
雙方一度僵持下來,誰也不讓誰。
在街道對麵的納蘭晴天看得心花怒放,朝楚瑜招手,示意她趕緊過來。
楚瑜看著已經被激的有了怒意的出殯隊伍,搖了搖頭。
她現在若要過去,隻怕就成為雙方的炮灰。
果然,她的這個念頭一閃,出殯隊伍就躁動起來,不知道是誰吼了一句,隊伍竟然朝著迎親的隊伍衝了過去。
“我們就硬闖了,怎麼地。”
抬著棺材的隊伍再次走動,新郎倌兒似乎怕是沾上晦氣,不停的後退,指揮著迎親的隊伍,進他們衝了過去。
棺木被扔在了地上,雙方廝打在了一起,似乎都發了狠,誰也不服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