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卿言收起了笑容,不打算再跟白若雪說太多:“你不必有負罪感,我隻想讓你把楚瑜引到我這裏,然後剩下的事,便交給我來做,怎麼樣?”
見白若雪還有些猶豫,玉卿言又繼續勸道:“難道你想要讓南宮玨恢複記憶以後,還回到楚瑜的身邊嗎?他們一家三口團聚,而你則要孤獨終老?公主,你有沒有想過,這不公平。”
白若雪的眼眸快速的眨動了幾下,是啊,太不公平了。
她跟南宮玨朝夕相處的日子裏,她每一天都是快樂的,憑什麼,憑什麼這個女人一出現,就要奪走她的快樂。
再者說了,玉卿言喜歡楚瑜,一定會加倍的疼她。
她的運氣這麼好,有這麼多疼她愛她的人,而她白若雪,圖的不過是南宮玨一個人。
她隻要他幾年的時間啊,難道連這點願望,都不能滿足她嗎?
“公主,你想好了嗎?”玉卿言雙催促道。
白若雪深吸了一口氣,抬眸看向玉卿言:“你說的是真的嗎?真的不會傷害楚瑜和孩子?”
見她鬆了口,玉卿言就知道自己已經說服了她,便點了點頭:“當然不會,我還可以保證,如果楚瑜回到我的身邊,我有辦法讓南宮玨對她徹底死心,保證他不願意再想起過去的事。”
看著陰沉的麵孔,白若雪有些害怕的後退一步,最終在玉卿言陰森的眼眸中,點了點頭。
“好,我幫你。”
楚瑜,對不起,如果你恨我就請盡情的恨吧。
待我死後,我會做牛做馬償還你。
楚瑜和南宮玨幾乎找遍了北平的每一寸土地,每每聽到嬰兒的哭聲,她便驚喜的撲了過去。
一次次的失望,讓她的心越來越涼。
冷風打在她的身上,讓楚瑜幾乎站立不住,站在漆黑的街頭,她終於再也忍不住,放聲大哭。
“孩子,我的孩子,你到底在哪兒啊?”
這種錐心的疼痛,比用刀子割她身上的肉,還要疼上百倍。
找不到孩子的絕望,讓楚瑜如墜深淵,她所有的堅強都在此時化為了烏有。
伏在南宮玨的肩頭,楚瑜不住的捶打著他的肩膀,放聲痛哭:“為什麼,為什麼你回來了卻不認識我,為什麼你要失憶,你告訴我,你並沒有忘記我對不對?那是我們的孩子啊,我們的孩子啊……我到底做錯了什麼,為什麼老天要如此的懲罰我?”
她哭的撕心裂肺,語調更是語無倫次,看著這樣痛苦而無助的楚瑜,南宮玨的濃眉皺在了一起。
他也想,想要找回自己的過去,可是他的腦海中空白一片,對楚瑜的感覺隻緣於這具身體裏深藏的那份情意。
他突然有些愧疚,不敢去看這個傷心的女人。
隻能將她輕輕的擁在懷裏,默默的說著對不起。
楚瑜哭的累了,伏在他的肩頭小聲啜泣,聲音已經嘶啞,南宮玨將她輕輕推開,扶著她坐到了一處台階上。
“你等我一下,我去找些水來,你不要亂走。”
楚瑜已經完全失去了往日的靈氣,像個木偶一般呆呆的坐在那裏,南宮玨離開時,不放心的看了她一眼,見她雖然傷心,但情緒已經平靜了下來,便放心的去了。
此時已經是深夜,商鋪早已經關閉了,南宮玨本想找些水給楚瑜喝,卻沒想到這麼難。
他沿著街道往前走,正在這時,一抹身影卻躍入了他的眼簾。
街道邊上,白若雪瘦小的身體縮在那裏,痛苦的捂著胸口,南宮玨急忙跑過去,將倒在地上的白若雪扶了起來。
見她的衣裙沾滿了泥土,不由的焦急問道:“若雪,你怎麼會在這裏?”
白若雪急促的呼吸了幾下,看到來人是南宮玨後,勉強的朝他微微一笑:“孩子丟了,我不放心,所以我出來,出來找……”
話未說完,人便暈了過去。
“若雪,若雪?”南宮玨喊了她幾聲,卻不見她醒轉,如果此時把她丟在這裏回去找楚瑜,隻怕她的命都要沒了。
南宮玨咬了咬牙,看了眼楚瑜的方向,最終將白若雪打橫抱起,朝著她的住處奔去。
夜色一片漆黑,楚瑜坐在石階上,單薄的身子縮成了小小的一團,看著讓人心疼。
孩子,孩子到底去了哪裏?
靠在冰冷的石壁上,楚瑜滿腦子都是孩子的模樣,她微微閉著眼睛,任由自己沉浸在悲傷的世界裏,心裏滿是自責和愧疚。
身前不知何時站立了一個人影,黑色的皂靴,一身甲胄,顯然一副士兵打扮的模樣。
楚瑜把目光移到了來人的臉上,在看清他的臉龐之後,眼眸倏然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