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2 / 3)

賀川問:“甜麼?”

蔣遜說:“你試試?”

賀川蹲下來,真的從塑料袋裏拿出了一顆,直接塞進了嘴裏,吃完了也不說話。

蔣遜也跟著蹲下來,問:“怎麼樣?”

賀川說:“你試試?”

“不用。”

賀川又從塑料袋裏拿出一顆,遞到了蔣遜麵前。

蔣遜說:“我不吃——”白色的果肉在她唇上擦過,涼涼的。

賀川說:“嚐嚐。”

蔣遜想起了那根被她擱在床頭櫃上的1916,這個男人說:

那嚐嚐我這根,味道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

蔣遜把他的手推開了,說:“不吃。”

賀川問:“‘不吃’用方言怎麼說?”

蔣遜莫名其妙,看著他,說了方言。

賀川點點頭,把手裏的果肉拋到了籃筐裏,站起來說:“那就不吃吧。買兩斤,一斤削皮,一斤帶皮。”

電話響了,賀川接起來。

是寂寞又饑餓的阿崇。

“你們在哪兒呢?風流快活了就不管我了?”

賀川說:“收起廢話。”

“……我餓了,你們來接我。”

賀川在打電話,蔣遜蹲著讓攤主稱斤。

耳邊能聽見賀川涼涼的話語,她抿了下唇,嚐到了清甜的荸薺味,那顆果肉躺在紫黑色的荸薺中間,她知道等他們離開,攤主就會把果肉放進塑料袋,和其他的一起賣。

蔣遜站起來了,賀川付錢,說:“去接阿崇,我在這兒等。”

“哦。”蔣遜把兩袋荸薺遞給賀川。

“拿去別墅。”

蔣遜開車去接阿崇,賀川看著攤主把那顆果肉扔進了別的塑料袋裏,笑了笑,繼續逛著。

有人在烘燒餅,圓柱形的桶沿上,已經圍了一圈出爐的燒餅,他剛擀出了一張白色的燒餅皮,撒上芝麻,單掌拿了起來,手臂伸進桶裏,快速貼到了桶壁上,再把之前擀好的幾張皮,一張一張同樣地貼進去。

有個穿著灰西裝,戴著金邊眼鏡的老頭晃來晃去東張西望,攔住路人鬼鬼祟祟地摸出一塊玉佩,說:“知道曹操墓嗎?這個就是從曹操墓裏挖出來的……”

兩個黑人和一個亞洲人嬉笑著迎麵走來,說著英語,一個說昨晚的女人不錯,一個說今天繼續組篝火派對,另一個說他今晚一定要上了berry。

旅途中,一夜情似乎很平常。

賀川舔了下牙齒,摸出了一根煙。

蔣遜和阿崇過來的時候,賀川已經坐在了當地人開的農家樂裏。

桌子在西南麵,靠近大門,邊上豎著一根粗粗的紅色梁柱,賀川正對著柱子,阿崇坐到了賀川左手邊,蔣遜看了眼他右手邊的位置。

右手要夾菜,很麻煩。

她坐到了賀川對麵,後背貼著梁柱。

阿崇看著滿桌的菜,咋咋呼呼:“怎麼不——”

才說了三個字,他就停下了。

梁柱後麵傳來聊天聲。

“你還真把姓蔣的那女人當成親姐姐了?有姐姐勾引自己妹夫的嗎!我說昨天怎麼覺得徐涇鬆看她的眼神不對頭!”

“二姐,別說了……”

蔣遜看了眼賀川,賀川正在若無其事的吃飯,察覺到她的視線,淡淡地瞟來一眼,嘴角勾著。

阿崇則一臉八卦,又忌諱著蔣遜,神色很是糾結。

“我說她怎麼了,我還沒說完呢!她那種女人是什麼好貨色,15歲就出去了,她媽那個病秧子能掙幾個錢?一回來就買了家店,都說那女人在外麵是*的,*做了十幾年,現在回來了還是老本行!表麵裝得多正經,你沒看昨天在她身邊那兩個男人嗎,什麼大表哥二表哥的,我看是嫖客還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