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崇嗆到了,捂住嘴拚命忍住。
賀川麵色如常,似笑非笑地看著蔣遜。
蔣遜夾了一塊排骨。
“二姐,小聲點……”
“我最好能嚷嚷的大夥兒都知道!她又不是你親姐姐,你這麼幫著她幹什麼,也就你媽好脾氣,還會照顧她,要我說,要不是她爸當年吞了自己弟弟那筆錢,你媽現在不定多風光,哪裏會死了前夫!”
“那個男人要是沒死,也不能有我呀……”
“你這話怎麼聽著還要感謝姓蔣的那一家子?你傻不傻啊!我看你是真傻,平白無故的認她當姐姐幹嘛,你媽是心腸好,你是腦殘啊!”
“二姐……”
“你好不容易找了一個好男人,難道真要白白讓給她?他們一家子都不是什麼好東西,老的貪錢,小的也鑽錢眼裏,為了錢什麼都幹,你要是真讓一隻雞搶了男朋友,別到我麵前來哭!”
阿崇偷偷瞅著蔣遜的麵色。
賀川喝了一口茶,胃口不錯。
蔣遜慢悠悠地吃著飯。
後麵又傳來一句:“母女倆都不是什麼好貨,說不定是一起*,晚上伺候同一個男人!”
阿崇不吃了。
賀川也放下了茶杯,抬眸看著蔣遜。
蔣遜的手頓了頓,夾起了一口飯。
幾分鍾後,後麵那桌買單走了,兩個女人始終沒有看到一柱之隔的人。
蔣遜盯著她們的背影,等她們出了門,她也放下了筷子。
賀川問:“吃飽了?”
蔣遜說:“飽了。”
賀川叫來服務員買單。
服務員過來了,蔣遜開口:“打包一下。”
桌上六碟菜,每碟剩得都不算多。
服務員問:“都要打包嗎?”
蔣遜說:“打包一隻盒子。”
服務員打包好了,賀川買單,誰也沒問蔣遜打包剩菜做什麼。
三人上了車,照舊老位子,賀川坐中間排,阿崇坐最後排。
兩側有摩托車和行人,蔣遜開得很慢。
車上沒人說話。
開出一段,她換擋,提速。
前方出現兩道身影。
她又換擋,踩下油門,車子再次提速,引擎聲重了。
前方兩道身影越來越近。
她一腳油門踩到底。
阿崇忍不住喊:“蔣小姐,你別衝動——”
賀川靠躺著,說:“閉嘴。”
阿崇不說話了。
油門用力踩住,車子箭一般衝了上去,像失去了控製,輪胎緊緊擦著地麵。
前方有人避讓,有人叫喊。
那兩道身影轉過頭,大叫一聲。
白色的suv,朝她們筆直衝去。
尖叫聲更加響。
車子要撞上她們了,她們爭相朝邊上跑。
白色suv如影隨形。
兩人跌倒在地,恐懼地大叫。
白色suv壓了過去。
“嘰——”
輪胎擦著地麵的聲音極刺耳,車子停在了一個人的胳膊邊,中間隻剩了兩拳距離。
車外尖叫,車內兩人慣性地朝前撲了過去,扶住前麵的座椅才沒摔下。
蔣遜拿起快餐盒,打開來,伸出窗外,朝下一翻。
“啊——”
孫懷敏的二堂姐,麵無血色,頭發上、臉上、胸口上,掛著菜葉和骨頭,淋著濃稠的湯汁。
蔣遜鬆開快餐盒,俯視著她,冷笑道:“我的車,下次會刹車失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