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2 / 3)

蔣遜登時清醒,身子沒什麼力氣,她沒動彈:“你怎麼在這裏?”

“找你們來的啊,警察還在外麵等著呢,差點就以為你們回不來了!”

“烏鴉嘴。”

阿崇眼睛紅紅的:“幸好你們跟派出所聯絡上了。”

王瀟站在阿崇身邊,說:“這次幸好有蔣姐姐和賀先生,要不然我就死定了,都是你,我被你連累的,到底怎麼回事啊,他們幹嗎要抓我!”

阿崇敷衍:“怪我怪我!”

賀川摸了下蔣遜的頭發:“醒了就起吧,回河昌要好幾個小時。”

蔣遜點點頭,想起身,腿軟趴趴的沒力氣,賀川幹脆把她抱了起來,大衣鬆開了,露了一片健碩的胸膛,阿崇看得眼睛發直。

賀川瞟他:“有沒有多餘的衣服?”

阿崇回神:“你們的外套我帶來了,在警車裏!”

賀川跟阿崇拿了錢,付了醫藥費,李醫生不斷叮囑他們兩個要去看醫生,賀川和蔣遜都應下了,這才上了警車。

外麵來了兩部警車,一部車的人處理那輛皮卡,賀川幾人跟著另一輛警車先走,路上警方詢問口供,賀川把這兩天的事情全都交代了,連帶著上次蔣遜那車刹車出事,事件已經很明顯。

阿崇說:“徐涇鬆跑了,不過不用擔心,這次證據確鑿,一定能把他給抓回來。”

賀川說:“附近醫院可以找找。”

“找醫院?”

“他也受了傷,一定會看醫生。”

民警立刻通知出去。

快天黑時才回到河昌,警車先將他們送去醫院,再給他們做份詳細筆錄,記錄這兩晚的情況時,民警連番打量賀川和蔣遜:“你們兩個不一般啊,一個能打,一個姑娘也這麼強,要是不說,我還以為拍電影呢。”

賀川笑著:“那我還是個主角了?”

民警說:“她還是女主角,你們挺般配。”

蔣遜笑笑,撥了撥被藥水塗得一塌糊塗的手指頭,民警說他們挺般配的時候,賀川摸了下她的後腦勺。

筆錄做的差不多了,阿崇照顧完王瀟,急急忙忙問賀川:“那環評報告還是被徐涇鬆拿走了?真是沒想到,早知道徐涇鬆就是徐德的兒子,當初你們就該讓他死在山上,還救他幹什麼!”

賀川說:“你現在去砍了他也還來得及!”

“我跟你說真的,我們忙了這兩個禮拜,為了找一個王雲山吃了多少苦,結果環評報告還被搶走了,太不值了!”

“還在。”

“真是太不值了!”阿崇越想越窩火,沒聽清賀川那兩個字。

蔣遜聽清了:“你搶回來了?”

賀川說:“給徐涇鬆看的那份是複印件,正本我已經快遞出去了。”

“快遞?”阿崇詫異。

賀川原本不放心快遞,想貼身帶著,但經曆了那晚的事,他對此無法保證,所以昨天上午退房的時候,他找了前台。

蔣遜說:“我怎麼沒看到你寄快遞?”

賀川說:“你還沒下樓。順風剛好送快遞,我順便寄了。”

“徐涇鬆就看不出是複印件?”

“電腦上處理了一下,有公章。他要是看仔細了,就能看出假的。”

阿崇問:“你寄哪裏了?公司?”

賀川說:“你家。”

“我家?”

東西沒丟就好,一切都值得,蔣遜想。

阿崇迫不及待地想回去了,今天來不及,賀川的傷也最好再養一天。

重新找了間酒店,兩個“病號”需要養著,阿崇隻能一個人忙,派出所那邊一堆問題,租來的越野車破相了,租車行喊他賠錢,王瀟跟進跟出,半步不離他。

賀川和蔣遜進了房間,一覺睡到天亮,自助早餐來不及吃了,他們單獨叫了早飯,還沒說上兩句話,阿崇就敲門進來了,笑道:“剛吃呢?”

賀川和蔣遜默默地瞥了他一眼。

阿崇說:“我待會兒就去訂機票了啊。”

“嗯。”賀川給麵包片塗上牛油果,遞給蔣遜。

阿崇說:“我訂四張,三張一個地方啊?”

蔣遜咬了口麵包片,沒嚼。

賀川看了她一眼:“你說呢?”

阿崇沒跟他們一條線,自顧自地說:“沒意見的話,我就訂了啊?王瀟說了,她就跟著去玩幾天,再過兩個禮拜她就要去單位報到了。”

賀川手一頓:“王瀟?”

“啊,王瀟啊!”

賀川冷聲:“我還沒跟你算賬,你還想把那女的帶回去?”

阿崇心虛:“她自己要來的,我也沒辦法。”

賀川把手上的麵包砸向他:“滾!”

“隻許州官放火啊!”阿崇躲開,喊,“蔣遜,你想明天幾點的飛機?我幫你的也訂了。”

賀川看向她。

蔣遜咽下一口麵包,又咬了一口,半晌問:“你們幾點?”

阿崇答:“下午一點的。”

“哦。”蔣遜說,“那一樣吧,我蹭個車。”

阿崇跑了出去,賀川和蔣遜繼續吃剩下的早飯。吃完了,沒什麼事做,賀川問:“出去逛逛?”

“去哪兒?”

“鶴湖?”

蔣遜點頭。

他們從前都沒來過河昌,前幾天到了這裏,根本不可能閑逛,今天恰好有時間,鶴湖離酒店並不是太遠,叫了輛出租車,十五分鍾就到了。

雖是冬天,白天太陽卻很曬,春節假期結束了,鶴湖周邊遊客少了起來。

賀川在小店裏買了兩瓶水,店老板問:“你們是遊客嗎?”

賀川說:“是,這裏有什麼好介紹?”

店老板說:“鶴湖啊,鶴湖最有名,今天天氣好,你們可以去遊船,或者租輛自行車,騎車可以騎一天!”

賀川看了眼店外麵排著的自行車,問蔣遜:“騎車怎麼樣?”

“好啊。”蔣遜問店老板,“租車多少錢?”

店老板說:“一個小時10塊。”

賀川付了押金,店老板給他們推出自行車:“給你們一輛藍色的,一輛粉色的,跟你們的衣服很配啊!”

藍色比賀川衣服顏色淺,粉色跟蔣遜的差不多,男女騎車姿勢不一樣,男的往後跨,女的往前跨,賀川往後麵跨上去了,一隻腳撐著地等蔣遜,瞥過頭,剛好看見蔣遜也往後麵一跨,坐上去了,朝他一揚下巴:“走!”

賀川笑了笑,踩上踏板出發了,蔣遜挨在他身邊。

湖麵波光粼粼,陽光下像灑滿了鑽石,風輕輕緩緩,吹著很舒服。

自行車的尺寸對賀川來說偏小,他騎上去怪怪的,蔣遜問:“你以前會騎自行車嗎?”

“讀書的時候騎。”賀川說,“初中每天騎車,你呢?”

蔣遜說:“我也是,初中騎車。”

“我丟過四輛,後來就不騎了。”

“我用鏈條鎖車子,沒人偷。”

“鏈條?”

蔣遜形容:“就是那種很粗的鐵鏈,很重,還會生鏽。”她聽到一聲哢嚓聲,說,“你輕點,別把車踩壞了。”

“我沒重。”賀川還是放輕了動作。

經過一處地方,邊上的隔離帶是破損的。

還沒有修好。

蔣遜停車,望著眼前的鶴湖,湖麵上飛過幾隻紅嘴鷗,白色羽毛,大大的翅膀,平靜劃過,飛向天際。冬天快過去了,它們即將離開。

蔣遜問:“你還記不記得我們幾號到的河昌?”

“20號。”到河昌的第一晚,刹車失控,他讓她跳車,她不肯,對他大喊“我是車手”,他記得。

蔣遜說:“20號到,22號去木喀。”

她的擦爾瓦丟了,也不知道是幾百塊買的。她見到了阿雅,知道她嫁了一個香港人,生了一個兒子,過得很幸福,但還記得從前的人。她在阿加大哥家第一次吃到坨坨肉,也頭一次見到別人做漆碗,帶回一大包圓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