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川懶得理他:“快遞呢?”
“快遞到了,我爸給你藏得好好的,明天拿給你!”
賀川說:“不用,先讓你爸幫忙收著。”
“那也好。”
賀川掛了電話,蔣遜問:“你跟阿蟲家裏也認識?”
賀川說:“他爸也是醫生,以前給村民體檢。”
蔣遜懂了。
麵煮好了,蔣遜坐在餐桌上吃,賀川坐對麵,幾口就吃完了,拿出一台筆記本不知在忙什麼。
他衣服還沒換下,還是那身寶藍色,坐在歐式餐桌前,專注的用著筆記本,明明是同一個人,又似乎有點不一樣。
賀川看向她:“吃完了?”
蔣遜放下筷子:“嗯。”
賀川起身:“走。”
“去哪兒?”
“逛街。”
晚上九點,賀川帶著蔣遜出門逛街,附近有幾家精品店,他給蔣遜揀了幾件衣服,蔣遜也沒客氣,她行李丟了,沒有換洗的衣物,確實要買。
蔣遜去試了幾件,就買了一件外套,兩件毛衣,經過內衣店,蔣遜指著說:“還有這個。”
賀川站在原地:“你自己進去。”
蔣遜進去買了兩套,賀川拿過袋子看了看,全是黑色的,她偏愛黑。
回到家裏,賀川進主臥浴室放水。蔣遜參觀他的屋,兩百平左右,三間臥室,一間書房,擺設簡單,沒任何女人痕跡。
賀川喊她:“過來!”
蔣遜走進浴室,泡進浴缸裏。水花四濺,洗完澡,她已經累得不想動,賀川把她抱回床上,天亮後又把她叫醒。
陽光灑進來,賀川說:“再睡會兒?”
蔣遜睡眼朦朧:“幾點了?”
“八點。”
蔣遜立刻起來,身上光溜溜的下了地,直接進了浴室,賀川跟了進去,跟她一起刷了牙,又擰了毛巾讓她洗臉擦手。
蔣遜擦了擦臉,舉起指頭看了看:“手指快好了。”
賀川從背後摟著她,親了親她耳後:“再養幾天,指甲還沒長好。”
“你的背也還沒好。”
“現在什麼顏色?”
蔣遜說:“自己照鏡子。”
“懶得照。”賀川頂了她幾下。
蔣遜撐著盥洗台:“你不趕時間啊?”
“趕。”賀川鬆開她,往她臀上一拍,“下次穿衣服。”
蔣遜順了下頭發:“昨天沒買睡衣。”
***
武立開車來接他們,車上已經坐了阿崇和王瀟。
從這邊去寧平鎮,大約三個小時,早上九點出發,正午時分才到。一路過去,沒什麼兩樣,半路上阿崇要下車放水,附近沒有廁所,隻能就地。
蔣遜和王瀟也下車呼吸點新鮮空氣,王瀟說:“鄉下就是好,空氣多新鮮!”
蔣遜站在一棵香樟樹底下,仰頭看著枝葉,邊上的人問:“看什麼?”
蔣遜說:“這葉子怎麼都皺起來了?”
賀川笑了笑,指著路邊的雜草:“看那兒。”
蔣遜又看了眼:“是卷的?”
賀川說:“來了這裏,你不光能看見會皺的葉子。”
蔣遜很快又想起張妍溪的話:表麵很清澈,其實裏麵都是毒。
空氣中流淌著的,又是什麼?
這裏就是九年前,卓文外公曾經來過的地方。他做錯一件事,賠上九年的光陰,窮盡九年難安。
重新上車,五分鍾後,車子難以行進。
車前方的柏油路上,水泄不通,堵著密密麻麻不下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