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揍她!”阿崇吐出塊骨頭,抹了下嘴巴上的油,終於從驚愕中回了神,惡狠狠地說,“老賀,揍她!”
“啊——”孫懷敏尖聲嘶叫,發狂踢著賀川,邊踢邊喊“救命”,賀川拽著她的頭發,把她的臉送到蔣遜跟前。
蔣遜一把掐住她臉頰,孫懷敏隻能“嗚嗚嗚”地喊,邊上的邵斌急忙道:“你們瘋了,快放手,你們想幹什麼!”
蔣遜盯著孫懷敏,手上用力,冷聲說:“之前你在徐涇鬆麵前跟我假裝親近,利用我借機跟他相處,我看在你媽的麵子上不跟你計較。他現在被通緝是他咎由自取,這證明法律對付他還管用,你要犯|賤去他跟前犯,順便幫我轉告他,好日子沒多久了,他們徐家玩完兒了,奉勸你一句,你想改姓徐,那就等著給他們陪葬!還有,我他媽不欠你的,你在我跟前就是一智障!”
蔣遜鬆開手,賀川沉著臉:“不打了?”
“夠了。”
孫懷敏歇斯底裏:“我殺了你——我殺了你——”
賀川把她頭發往下一拽,突然捏住了她的下巴,孫懷敏疼得說不出話,下巴像要被卸下來似的。
“再讓我聽到你狗嘴裏說她半個字——”賀川用著力,手底下那人痛得整張臉都皺了起來,他涼颼颼道,“——就不光是當禿子這麼簡單了,給我記著!”
說完,他把孫懷敏拖到了門口,像扔垃圾一樣把她甩了出去,邵斌急忙去拉她,結果和她一起摔到了地上。
賀川撿起地上的頭盔,拍了拍上頭的灰塵,朝蔣遜一揚下巴,“走!”
蔣遜跟著他走了出去,當地上那兩個透明,走到摩托車跟前,賀川扶了下她肩膀,鬆了鬆頭盔扣,把頭盔往她腦袋上一套,扶扶正,再給她扣上,問:“緊還是鬆?”
蔣遜說:“再緊點。”
賀川嗤笑:“頭小。”
蔣遜說:“這頭盔偏大。”
戴好了,賀川敲了敲她腦袋上的頭盔,說:“好了。”
蔣遜跨上去,側過頭問:“你坐哪個?”
沒帶多餘的頭盔,賀川直接坐到了她身後,蔣遜發動摩托,眨眼“轟轟”聲起,摩托飛走了。
阿崇被落在飯店裏,默默地看著他們旁若無人地離開,再默默地看了眼飯桌,伴著門口的嚎啕大哭聲,他手一揮:“老板,打包!”
***
往水叔家開,半路上,賀川把車叫停了。
寧河邊沒什麼人,大家都聚到了那幾間分廠門口,幾個小孩子在河邊跑來跑去玩耍,嘻嘻哈哈的聲音從這頭晃到那頭。
蔣遜轉身問:“怎麼了?”聲音從頭盔裏傳出,悶悶的。
賀川沒吭聲,他解了扣子,把她的頭盔摘了下來,蔣遜順了下頭發:“幹嘛啊?”
賀川定住她下巴,掰過她左臉。
女人發起瘋來力氣不輸男人,這一巴掌留下了五根手指印,像在白煮蛋上灑了紅墨水,刺眼極了。
蔣遜抽了口氣:“鬆開!”
他沒控製住力道,竟把她下巴捏疼了。賀川手鬆了下,摸了摸她臉頰:“便宜她了。”
蔣遜說:“我給她那巴掌也不輕。”
他臉上的肌肉都繃緊了,眼神陰陰沉沉,蔣遜知道他在隱忍,她好笑地摸了摸他的頭:“幹什麼呀。”
賀川問:“疼不疼?”
“還好,就是有點發熱。”
賀川問:“委屈麼?”
“孫懷敏給不了我委屈。”
“誰能給你委屈?”
“誰都不能。”蔣遜說,“我要是覺得委屈了,自己會還回去。”
賀川往她臉上咬了一口,咬完不動了,鼻子頂著她的臉頰。蔣遜輕輕地摸著他的腦袋,過了會兒,他抬起頭,吻上她,蔣遜閉上眼睛,靠在他懷裏。
白雲在頭頂悠悠飄過,聞不見空氣,看不見樹木,隻剩彼此呼吸交織。
蔣遜喘了口氣,在他懷裏歇了下,賀川親親她頭頂,那幾個孩子玩鬧到了他們前麵,喊:“賀叔叔賀嬸嬸,是你們啊!再見!”
蔣遜從他懷裏抬起頭,跟他們揮了下手,賀川說:“幾個小鬼!”
蔣遜問:“誰家的孩子?”
“不清楚,看著眼熟。”賀川說,“我來開?”
“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