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界河伏擊(三)(1 / 1)

魏學誠回憶道:“我剛跑回師長身邊,就見我埋設炸藥的山上爆煙升起,伏兵向山頂衝去,守敵猝不及防,下山逃跑。我伏擊主力多路齊出,敵行軍隊形頓時混亂。五旅伏兵也多路殺出,數公裏範圍內槍聲大作,人喊馬嘶不絕於耳。”

八師迅速出擊,這時吳部完全亂了方寸,八師這一衝就俘虜了四五百人。吳化文見勢不妙,也不顧得手下人馬,帶上十幾個衛兵拚死突圍。當時的戰況,何以祥回憶錄中也有記述:“我從望遠鏡裏清楚地看見他騎著一匹有四隻白蹄子的馬,向北飛奔而去。‘快,追上吳化文!’我向部隊下令。但他的馬跑得很快,未能趕上,算是便宜了他。”這一仗雖然沒有逮到吳化文,但吳化文也是嚇破了膽,以後和共軍作戰更是小心翼翼了。

一條大魚漏網了,似乎是可惜,但撈到也不全是蝦米,吳化文的第一軍軍長於懷文就沒有逃脫,被二十二團三連戰士擒獲。據說於懷文就擒時非常狼狽,他看隊伍不行了,就換了身夥夫的衣服,還把臉塗抹得小鬼似的,躲在老百姓殺豬時燙豬毛的大鍋底下,最後被一把揪了出來。想來於懷文這時肝膽俱裂,以為要進鬼門關了。但世事誰能料到到呢?以後於懷文又到“共軍”的隊伍裏當首長了,“軍座”沒了,但居然還有“師座”,要扯開的話就不多說了。

打仗你一刀我一槍的,傷亡總是免不了的。二十二團一營二連有個衛生員表現很勇敢,他看到身旁的一挺機槍打的不順,槍聲既不是連射,也不是點射,常常是單發,真是奇了怪了,當過兵的人都知道,輕機槍打單發可是要技術的。機槍打不連,火力就弱了。這個衛生員會打機關槍,自告奮勇接過機槍,還沒打上兩個梭子,敵人幾顆手榴彈就扔了過來,一顆就在機槍前頭爆炸,一下子把機槍給掀了,衛生員的左手食指幾乎炸斷,隻剩一塊皮相連。軍醫上來了,衛生員說把皮剪斷算了,但對醫生來說,斷手指容易接手指難,還是包紮了再說。這個衛生員手指都快斷了,但堅持不下火線。這是他第一次負傷,也是他第一次立功。

戰場流過血,血性就不會消失了,後來他也成了二十二軍響當當的人物。建國後這個衛生員不僅見到了主席,並還有親切交談,和主席談完了話,還要主席在筆記本上簽名留念,在二十二軍眾多英雄中是唯一的吧。這個衛生員挺有故事的,都留到後麵去說了。

八路軍和新四軍第一次聯手作戰,總得來說,還算是順手的。但這也暴露出一些問題,如五旅的過早出擊。而九旅出現的問題(一說五旅)更是沸沸揚揚,這就是當時八路軍和新四軍的“交火”事件。雖然這事多說是九旅先開的火,但這也是一個巴掌拍不響的事。現代戰爭中誤擊事件尚不可避免,所以還不值得大驚小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