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位非常讓後人尊敬的前輩,於是我想在這篇小文裏給他畫個速寫。
魏學誠,1922年生人,家在山東平原縣。1937年參加中華民族解放先鋒隊,雖然不算正式參加革命,但也是他人生道路的第一座路標,沿著這條路往前走,第一步就是在黃河之濱的窯洞裏學習,所以他是“軍校生”。1938年,從延安抗大畢業,並同年加入了中國共產黨。他是土生土長的山東人,雖然從抗戰起就在魯南軍區,但和許多他的戰友有不同之處,他不屬於那些揭竿而起的“土著”,他是隨一一五師過來的。他曾是一一五師師部的測繪員,他一開始就是吃“技術飯”的,從這個角度上看,他長期當“師爺”似乎也是順理成章。
我在一些史料中看過魏學誠當年的相片,也在網絡上看到過近期老爺子相片。感覺是早年精明,晚年安祥。如果我能對魏學誠有什麼了解,都是通過他的自己的語言——日記。據魏學誠說,他從1944年夏開始寫日記,但由於1947年濟寧戰役後,戰況危急,按照上級要求,他燒掉了兩本日記。我能讀到的日記是從抗戰勝利後開始的,對他以前的戰鬥生活沒有發言權。
所以,不知道魏學誠有沒有在連隊任職的經曆。說起打仗,說起毛主席用兵真如神,總用上一句運籌帷幄決勝千裏。但這是。而諸葛亮穩坐中軍帳,手裏也要有把羽毛扇。現代戰爭中,將帥手裏也要有“羽毛扇”,那就是各專業的參謀人員。同是身經百戰,但由於視野不同,對戰爭也會有不同的解讀。
參謀人員在軍隊的各級機關都有。“低”的在團隊,“高”的在總部。王德寫的《華東戰場參謀筆記》被稱作是“高參”筆記。當時王德任華東野戰軍參謀處處長,說是“高參”是名副其實的。魏學誠夠不上“高參”,但“中參”還是夠得上。他從抗戰勝利後就在八師作戰科任參謀,以後是三縱作戰科長、二十二軍作戰科長,一直在這支勁旅的司令部從事作戰工作,不是高參也是“準高參”。
正因為是有了一個“高度”,但帶給我所有戰爭的信息不隻是烽煙了。也許對他而言,他隻是一個普通的軍事參謀人員,但不普通的是,他是在一支威威赫赫勁旅裏。他有幸接觸過許多風雲人物,以不同的側麵為我們存照。比如,山野南下,九縱司令員張震招待王吉文副師長一行,當時酒席上張震的談笑風生;兩淮失守,在八師師部裏,陳毅的內心焦灼,臉色的冷峻;魯南戰役,八師輕取嶧城,粟大將匆匆而來,興致勃勃中對八師的讚許;濟南戰役,得知八師師長王吉文犧牲時,指揮所裏那種可怕的沉寂。作為寫日記的人,從沒想過要什麼刻畫,但卻最真實的記錄了戰爭中人的“原生態”。無論是士卒還是將軍。
參謀人員在首長身邊工作,業務不熟練不行,辦事不紮實不行,為人太木訥也不行。前麵兩條,魏學誠非常優秀,說魏學誠木訥怎麼可能,我說他年輕時就有精明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