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元良繼續說道:“於老漢將掌門的信交給我的那天晚上,我潛入一個戶部小吏的家中,把五百兩銀子和一把鋼刀放到桌子說。我說要麼你幫我搞到存在戶部的那本大宋戶籍冊,要麼我一刀砍下你的腦袋。那小吏珍惜自己腦袋,可是說如果我盜走了戶部的大宋戶籍冊,他的腦袋也保不住。我說我需要找到八字純陽之人即可,你可帶我進戶部抄錄,並不真的需要將大宋戶籍冊盜走。何況大宋戶籍冊有上百卷,我怎拿的了。那小吏生性極愛財,外號‘死一文’,一文錢也要死死攥住,麵對數百兩銀子怎不動心,自然滿口答應。”
“師叔你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他自然乖乖聽你差遣,何苦浪費五百兩銀子?”四虎十分惋惜的說。
“你懂什麼,這種人你若強迫他,他雖一時屈服,事後保不準會惹出什麼事來。他既然拿了銀子,自然沒有泄密的可能,豈不更穩妥?”呂元良說道。
“師叔說的是,”四虎說道。
“那‘死一文’第二天便給了我一身戶部雜役的衣裳,帶著我到了戶部庫房。大宋戶籍冊雖然上百卷,妙在對奇異之人都有標注,我忙了四五個時辰,總算完成了任務。”呂元良繼續說道。“八字純陽之人在大宋境內僅有六人,其中兩個是女子,可以篩除。另外四個,一個是七十一歲的老漢,年歲太大,也可剔除。剩下三人,一個是八歲的男孩,家在襄陽;一個是三十五歲的商人,長年在宋金邊境經商,不易尋找;最後一個是六歲的男孩,家在江寧,便是師妹帶來的這個孩子了。”
上官易一聽說到自己,心跳又加速了。原來自己有這麼特殊,整個大宋境內也沒幾個自己這樣的人。
“回到酒店已經是第三天晌午,”呂元良又道,“那於老漢一直在酒店等著我,我將抄來的訊息轉交給他,他便匆忙回去了。我想他應該很快就會放出鴿子給掌門傳信。”
“我在酒店又住了十八天,這十八天真是百無聊賴。每天隻能逛逛戲院,或者在屋子裏練兩手拳腳。到了第十九天早晨,於老漢又趕來了。我連忙問掌門是不是有什麼新的書信。於老漢就交給我一個飛鴿傳書的油紙,掌門在油紙上寫著:見此書後速回祁連山。”
“我當時十分納悶,既然費了這麼多力氣查到了純陽之人,下一步理應有所行動才對。結果等來的指示卻是要我回祁連山。我猜有可能是下一步的時機尚不成熟。既然掌門有令,我便騎馬一路往祁連山去,路上倒也沒有特別趕,用了兩個多月到了祁連山。”
呂元良打開水囊喝了口水,又繼續說道:“誰知道剛到了大佑堂,就見掌門在發脾氣,大罵受了騙,周圍十幾個師弟大氣也不敢喘。我等掌門氣稍微消了些,便上前請教何事如此動怒。這才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哎呀師叔,原來現在才說到故事開頭啊?”魯二虎驚訝道。
呂元良嗬嗬一笑,也不回答二虎,繼續講道:“掌門便把此事的原委從頭跟我說了。在掌門年輕時剛出道不久,因為江湖閱曆不深,一次中了仇家的劇毒。就在眼看快毒發身亡之時,正好江湖上人稱‘落魄神醫’的翁飛揚路過,救了掌門一命。‘落魄神醫’淡泊名利,不修邊幅,不然也不會有落魄的雅號。掌門雖然想了很多報恩的方式,都被神醫謝絕了。此後掌門武功精進,不久便做了祁連派掌門,名聲威震江湖。不過對於未曾報答神醫救命之恩的事,掌門一直耿耿於懷。”
“誰料到三個月前的一天,山下來了個十二歲的童子,帶來了神醫的親筆信,要掌門人幫他一個忙。掌門突然看到有機會報答救命之恩,自然喜出望外。信中說,一個對神醫非常重要的人得了怪症,需要一個奇特的藥方才能解。藥方中雖有許多稀世藥材,但是這不是最要緊的,最要緊的是藥引子。藥引子需用體內存有‘天山冰蟲’的男子的血液,非如此不能達到藥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