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的很快,等我趕到家,宿舍樓門口的路燈已經亮了。宿舍樓裏一片漆黑,隻有三樓的一個房間裏還亮著燈。我躡手躡腳的摸到房間門口,把報紙包著的磚頭輕輕放在地上,左手在門板上摸索著鎖眼,右手捏著鑰匙嚴陣以待。等會兒,我扭開門就衝進去,直接舉著磚頭對胡義才進行武力突襲,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解決他。
誰也不要輕易猜測我的想法,可能有人會以為用報紙包磚頭是偽裝成錢麻痹胡義才的。錯!因為磚頭很髒,我講衛生才用報紙包,而且要夾著塊磚頭在路上走,下班的小白領會怎麼看我?放學的小學生會怎麼看我?跳廣場舞的老大媽會怎麼看我?可能又有人會認為,從垃圾桶裏翻出的報紙更髒,而且磚頭到處都是,沒有必要專門從財富街帶來。ok。那我隻能說思維總是跟不上行為的節奏,就像現在,我在門上摸了這麼久才意識到,為什麼不用手機照一下呢?
“你沒帶手機嗎?”身後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
“手機沒電了。”本來手已經伸進褲兜握住了手機,我又鬆開,因為有人在。“有人”你到底是誰,怎麼那麼喜歡打我臉呢?
“哦,那我給你掌盞燈。”身後亮起了燭光。我回頭看去,一根白色的蠟燭浮在我的身後散發著昏黃的光芒。燭光中,有張布滿皺紋的臉,笑眯眯的看著我。
“哇!”我嚇了一跳,再仔細看看,原來是個老奶奶正舉著蠟燭給我照明呢:“有人,不對,老奶奶,謝謝,你誰啊?”
“小王八蛋,連我長什麼樣都不記得了嗎?”老奶奶把臉湊到我身邊,雖語帶怒氣,卻麵色慈祥。
我強大的推理能力又派上用場了。這個點出現在舊樓裏還舉著根蠟燭的詭異老人,如果不是鬼的話,那就是——房東老太太。
“小傳傳。你要小心啊,我剛聽見屋裏有女人的慘叫聲,還有個男人在罵人,罵的很凶啊!”這麼關心房子裏的情況,你要說你不是房東老太太,有人都不信。
但我一聽她這麼說,也來不及細想,湊著燭光把門打開,抓起磚頭就衝進房間,大叫:“大力,你死的好慘啊!我會讓胡義才給你陪葬的。”
“為什麼要我陪葬?”胡義才坐在沙發上扭過頭委屈的看著我,
“雖然你這麼激動讓我很感動,但你有沒有感覺到一絲尷尬呢?”大力被綁在沙發邊的椅子上,雖然不能動,但是毫發無傷。
房間的電視裏一個女人正在上下撫摸著自己慘叫道:“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啊!有火在燒我,救命啊!”一個男人抓著她罵道:“可暈,可暈,你醒醒,不要再瘋了,是耳豪那個畜生害了你啊!”
我把門用力一關,隔著門對老奶奶說道:“快去跳廣場舞吧,下樓看著點,房租明天再給你。”
老奶奶在門外叫道:“出什麼事啦,要報警嗎?”
“不用報警。”我忙叫道。
“你敢帶人來,還要報警?“胡義才一聽激動起來,掏出水果刀,站到大力身邊,刀尖對著大力的脖子。
“門外不是我帶的人,是來收房租的老奶奶。”我趕緊解釋道。
大力麵對刀尖也緊張起來,好言安慰道:“他就算來救我也不會帶個老奶奶來,你把刀放下,有話好好說嘛。”
我也附和道:“是啊,你看我多有誠意,錢我都帶來了。”我搖了搖手上的磚頭。
“你那報紙裏是板磚吧?”胡義才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