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人？”水汪汪的大眼睛睜得極圓，子夜看著鳳若，聲音不自覺的放輕，就仿佛是在和誰悄悄地說著一個秘密：“是……保護你的人，就像是戲文裏說的那些有錢人家公子身邊都有的侍衛？”
“嗯。”雖然並不是，但是這個形容倒也算貼切。
“哇，鳳若哥哥你居然有侍衛，你好威風哦。”仿佛極其羨慕般的看著鳳若，子夜抿了下唇角，眨眨眼：“他們都很厲害嗎？比那些想要殺你的人還要厲害？”
“嗯。”點頭，寬慰子夜的心。
“那為什麼你還會自己在這裏，受了這麼重的傷？”如果那些人真的那麼厲害的話，那為什麼他會落了單，讓別人有了可以傷害他的機會？！
如果不是她碰巧在那裏的話，這白山村怕是沒有一個村民更夠罩得住這尊大神。
而且雖然他不說，但是子夜還是能夠看得出來他的傷似乎不像是方才新弄出來的，倒更像是舊傷複發。
“你這個鬼丫頭，想的倒是多。”伸手彈了一下她的額頭，鳳若的聲音波瀾不驚：“因為遇上了一些意外，所以才會變成這樣，若是我們能等到我的人先過來的話，那麼一切就迎刃而解了，不過，如果是他們的人……”
如果是他們的人先來了，如果他被他們發現，到了那個時候……
摸著子夜臉蛋的手一頓，鳳若垂眸看著子夜，漆黑的眸子裏仿佛有微弱的星光耀動：“子夜，你為什麼不問我是什麼人呢？”
從見到他幫助他到現在，哪怕在方才的言談之中他已經透露出自己的身世不凡，但是眼前的人卻依舊沒有任何想要知道他的身份的模樣，那雙狀似天真無邪的眸子裏藏匿著太多他想不通的東西。
比如，她為什麼不問他的身份呢，若是一般人的話該對此很好奇才是啊。
“唔……沒什麼，就是覺得就算我問了你也不會告訴我。”皺皺鼻子，子夜一字一頓的道，音落，還調皮的衝著鳳若眨眨眼睛：“那如果我問了，你會不會告訴我呀，鳳若哥哥？”
對於這個完全意料之外的回答，饒是向來情緒不外露的鳳若也不由明顯的愣了一下。
扶著子夜臉頰的手緩緩收回，子夜聽見鳳若清冷低沉的聲音：“不會。”
“既然不會，我又何必問呢？”子夜一臉無辜的歪頭攤攤手，那一瞬間，鳳若終於看清楚了子夜眼中他之前一直看不懂的東西。
那種看透一切，仿佛一切意料之中的模樣根本就不該出現在她這個年紀的小孩臉上。
她的臉上雖然經常露出驚奇，但是那表情卻騙不了他，她對目前為止所發生的一切，根本從來都沒有感到驚奇過，即使有，那也不是屬於孩童的驚奇！
巨石之後，她隱藏自己的氣息平靜的對視著那場殺戮，山腰之上，她淡然的扶著他穿過遍地的屍體……
一個普通人家的孩子，如何能夠如此早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