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謹騫沒回家,而周嘉魚明白現在兩人關係尷尬至冰點,十分有自知之明的從他的房子裏搬了出來。
都三天了,七十二小時,四千三百二十分鍾,周嘉魚和王謹騫,不曾見過麵,也不曾有過一通電話。
這三天,有關周嘉魚那些猜測和報道漸漸平息,好像不過一夜之間,那些鋪天蓋地編造出來的事實和對她的辱罵就都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引領著輿論方向的另一件事。
具某匿名網友爆出來的一段視頻來看,原野在進入海藍酒店之前身邊確實跟著一個女人,並且全程攬著那個女人開了房間。
隻不過那個人不是大家口誅筆伐的原野的初戀情人,而是一個在原野畫室打工的美術係在讀學生,根據知情人士爆料,原野和這個女學生關係曖/昧行為不檢,早就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他婚內出軌的事實,也早就在一年以前就坐實了。
所以憤慨正義的網友馬上轉移視線投到那個女孩的方向去,好像周嘉魚這個人,這個身份,再什麼人去關注了。
周嘉魚知道,這件事之所以自己能這麼快的擺脫,是少不了身邊朋友和家人的幹預的。
最近事情一樁壓著一樁,學校遲遲沒有給她回校念書的消息,去美國留學的那批名額下來了,並沒有她,還有昨天和胡女士的見麵,種種種種,快要讓周嘉魚險些向這變化無常的生活低頭,她閉著眼,早上的陽光開始慢慢從樓角爬了上來,爬到周嘉魚早起未施粉黛的臉上,襯的她單薄而憂鬱。
她不叫胡曄媽,一直堅持著叫她胡女士,倔的連一手將她帶大的姥姥姥爺也無能為力。
那晚在小四合院不歡而散後,胡燁堅持著第二天要跟周嘉魚單獨出來談談。
周嘉魚的母親在回國之後,是和周景平見過麵的,所以對周嘉魚的很多情況都了如指掌,雖然這北京城她離開多年,可是這邊的人和事兒,胡燁倒是門兒清。
她約周嘉魚在一家私房菜館吃飯,周嘉魚進屋的時候,精致的菜碟擺了滿滿一桌子。
周嘉魚討厭她,但是上天給了她和胡燁相似的容貌和血緣,讓她哪怕心裏再恨再疼,也還是忍不住去赴約。
“餓了吧?都是你愛吃的,看看有沒有不合胃口的,可以再點的。”胡燁穿著寶藍色的羊絨裙,帶著上好的翡翠,見到周嘉魚一臉緊張惶恐。
周嘉魚跟她隔著一個圓桌直徑,麵對麵坐著,沒什麼表情。“我不餓,你想說什麼就直說吧。”
胡燁自知虧欠女兒太多,隻能順著她的意思。她握著手,猶豫了好一會兒才開口道。“媽不是回來了不去看你,而是不知道怎麼麵對你,在伯明翰的公司需要來北京做洽談,我前一陣子一直都在忙這個事情,等到終於能靜下心來想想你的時候,已經……”
周嘉魚譏諷一笑,“是啊,你有時間忙你外國老公的公司,有時間在姥爺的院子裏喝茶,怎麼可能還有時間來看看一個跟你無關緊要的女兒呢?我不怪你,胡女士,你要知道,你的出現對我來說除了徒增煩惱以外,讓我感受不到一點溫情。”
胡燁年輕的時候跟著一個青梅竹馬的朋友去英國創業,做音樂器材生意,後來她在一次英國的上流派對中結識了一個英國大亨,也是她現在的丈夫,這些年生意越做越大,生意的領域開始涉及到建築和教育,是一個很成功的商業女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