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爾虞我詐(下)(1 / 2)

金牙坤一聽自己住的要高一級別,甚是歡喜,笑問道:“那這集雅居住的都是哪些人?”

王凡神秘一笑,湊了上來,小聲道:“我也隻是聽說,有仇鸞大總兵的兒子,還有什麼肅王,景王,可都不是一般的權貴。”

金牙坤一聽頓時大喜,這可是攀附權貴的好時機,當下欲要再問。隻聽林尋笑道:“那嚴世蕃住哪裏?”

王凡知道林尋身份特殊,見林尋直呼嚴世蕃大名也不見怪,當下道:“嚴師兄並不住在南雍,一直住在南京城裏,隻有白日才坐轎來上課。”

王凡與幾人寒暄一番,也兀自回了君子居。

三人進了屋,見這集雅居果真不小。屋內左右各有兩間,即可住人也可擱書,其後還有藏室,住三個人完全不打緊。林尋與金牙坤各自鼓搗了左邊兩房休息,喬月一人占了右邊兩房。

由於這幾日太過勞累,林尋睡到自醒,睜眼一看,太陽已經過了三分天,忙爬將起來,就聽外麵王凡問道:“尋兄,可是醒了?”

林尋睡眼惺忪,隨口吱唔一聲。

王凡大聲道:“司業差我來送例監衣服。”

林尋忙將王凡叫進來,道:“麻煩王兄了。”三人進了內屋換過衣服出來,見王凡還守在門口,林尋問道:“王兄怎的不去上課?”

王凡答道:“今日司業允了我假,差我來幫佐各位引路。”

金牙坤嘻嘻笑道:“麻煩王兄了。”

一路上聽得王凡介紹,三人對南雍也有了些了解。

南雍學子分貢生,監生兩大類,在學業上又分文武兩種,平日裏一同上課,禮樂律射禦書算。禮樂之術由廣文館負責,在廣文閣授課開講;射禦之術由真武館負責,平日裏在博學廣場授課訓練;而律,書,算各設有律學,書學,算學三館,獨立授課。

幾人路過博學廣場,一眼望去,便見到那博學廣場上人頭攢動。

一群白衣學子拔弓射箭,遠處的圓靶上插滿了箭羽,金牙坤瞅見一圓靶上箭箭紅心,當下好奇,問道:“王兄,那個箭靶是誰的?”

“哈哈,金兄,那是我的。”隻聽身後細微蹄聲踏來,隻見一騎馬男子,身穿黑金絲繡袍,帶一眼罩,正是嚴世蕃。

嚴世蕃跳下馬來與幾人問好後,續道:“雖然我天生一眼缺陷,但對這射術卻有獨鍾,無奈箭術一般,見笑了。”說罷自嘲的搖了搖頭。

林尋接過話來,笑道:“嚴兄真是菲薄,折煞我等了。”

嚴世蕃笑道:“今日我兩好好敘舊,取一對莽玉弓來,林兄,金兄,我們也來玩上一把。”身後青衣奴仆聞言,跑到旁邊場子,不由分說奪過一旁貢生的弓箭,笑嗬嗬的遞給林尋和金牙坤。

“嗬嗬,真是宰相家奴大如官啊。”林尋見這些青衣奴仆在主子麵前卑怯恭敬,在那些沒有背景的貢生麵前卻是盛氣淩人,當下不悅,冷笑道。

嚴世蕃聽出林尋笑意,一巴掌打翻那個青衣奴仆,笑盈盈訓道:“聽到沒有,你們真是長了本事。”說罷又朝著林尋笑道:“真是讓林兄見笑了。”

青衣奴仆莫名其妙吃了一巴掌後,悻悻退到一旁。

嚴世蕃從馬箱上取出一把紫金鑲玉雕弓,笑道:“林兄,不如我們來賭些玩意兒?”

金牙坤一聽賭博,膽大一樂,深呼一口粗氣,忙說道:“我賭一百兩。”

嚴世蕃輕輕搖頭,正色道:“金兄又不缺銀兩,太俗氣了。”

金牙坤被方的臉一紅一紫,倒咽一口唾沫,也不說話,看著林尋如何應付。林尋心想這嚴世蕃又要下套,自己壓根不會射術,必輸無疑,但是若是怕輸更引得他懷疑,當下替金牙坤解圍道:“正是,那嚴兄說賭什麼好?”

嚴世蕃早料如此,盯著喬月笑道:“不如就賭月姑娘的一線青絲。”

喬月聞言緊張的握住長發,瞪著嚴世蕃,一臉慍怒,問道:“你們射箭,為何要賭我頭發?”

嚴世蕃朗笑道:“那姑娘想要怎麼玩?”

林尋尋思嚴世蕃已經對喬月起疑,忙接過話來笑道:“嚴兄怎麼對我這表妹百般作弄,讓我如何向叔父交待?”林尋話中有話,還故意強調拉長了“叔父”二字。

嚴世蕃見林尋有意維護喬月,又聽到林尋搬出林季和,也不好再為難,當下笑道:“那我們就賭十萬兩黃金,怎麼樣?”

林尋喉結一動,暗叫不好,自己必輸無疑,如今哪拿得出十萬兩黃金?就是以前在林家,自己也是萬萬湊不到這麼多黃金啊!

林尋真是後悔自己沒有答應嚴世蕃,早知道就賭喬月的頭發。

一旁的金牙坤麵肌咻地一跳,十萬兩,自己全部家底都不到十萬兩啊!

其實這不過是嚴世蕃的炫耀手法,一指在他眼裏十萬兩黃金就如同一根頭發,二指喬月的頭發在他心中值十萬兩。如此心計,林尋也是無法可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