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外麵傳來一陣騷動。
保姆阿姨回頭看的時候,都差點以為自己看花了眼。
陳一橋,陳少爺竟然回來了?
她舉著電話,還有點難以置信,“少爺,剛回來。”
“好,那就這樣。”
霍城祁也知道陳家最近催他催得緊,也是該回去看看了。
“……”
陳一橋一別四年,再次回到這個家,裏麵的擺設和自己走之前沒什麼太大區別,但現在卻覺得很陌生。
陌生的,不像是回家的感覺。
倒不如去自己那公寓樓住的自在。
他無暇顧及旁邊人看他的眼神,徑直走到樓梯口,問了一聲,“陳霖呢。”
保姆這邊剛放下電話,指了指樓上的那個方向,“在,在樓上。”
陳一橋上樓朝著她所指的那個方向走過去,房間門沒有關,隔著幾米就能看到陳霖在裏麵看書。
他不屑的笑了一聲,這麼多年著習慣還沒變。
明明私底下手段使得很有一套,表麵上還非要裝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正人君子摸樣。
當真虛偽。
陳一橋徑直走過去,語氣輕浮,“不是派人來跟我說你快死了嗎?騙我?”
陳霖聽見這久違的聲音抬起頭,看見是他有那麼瞬間的晃神。
他好像比當年還瘦了些,讓他別跟著霍城祁那種不清不白的人鬼混在一起,他偏不聽。
陳霖放下書,緩緩的從椅子上站起來,“一橋,終於知道回家了?”
陳一橋眼神裏的厭惡毫不掩飾,“你別叫我,聽著惡心。”
陳霖拍了下桌子,“我是你爸,還懂不懂規矩。”
年輕時候當兵戰功顯赫,之後身處軍區高位,長時間的軍營生活導致生活上有些習慣還是改不掉,總喜歡拿規矩講話。
“規矩,什麼是規矩。”陳一橋身上穿了件黑色的襯衫,他伸手解開扣子,往下一扯。
陳一橋轉過身,將整個背部暴露在他麵前,“看見了沒,當年懂規矩的下場。”
上麵一道道交錯疊加著的鞭痕觸目驚心,即使過去這麼長時間也還留有明顯的痕跡。
陳霖頓了頓,說道,“你還在恨我。”
陳一橋攏好衣服,不緊不慢的係著扣子,“你怎麼對我的你不知道麼。”
往昔的記憶衝上他心頭,他一把抓起桌上散放著的文件往邊上砸去,“你到底有沒有把我當人看你自己心裏沒點數嗎。”
散落開來的資料揚得到處都是。
陳霖老來得子,就他這麼一個兒子,從小便在他身上灌輸著繼承他位置的使命,給了他太大的壓力。
陳一橋在軍營本就出色,再加上上級有意提攜,就在他二十歲那年順風順水的時候愛上了一個姑娘,隻不過風塵了些,沒什麼不好。
但陳霖怎麼會允許他娶一個陪酒賣笑的風塵女子,這傳出去豈不讓人笑掉大牙。
不得已使了些手段逼她離開。
當晚陳一橋私自出去找她,被他叫人抓回來家法處置。
可誰知道這小子強的很,最終還是陳霖認輸,找了醫生去給他治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