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起麵,還未入口,桌麵前出現一襲法衣,是一位道士。
道士看著沒什麼出奇,與街上算命的沒什麼不同,鐵口直斷的番旗,左手一個羅盤,是不是所有算命的都是瞎子?
“少俠,可否把手予貧道一握。”
咦!他不是瞎的嗎?咋知道我是男是女?是老是少?
“道長,我可沒錢,你找錯人了。”
“不需錢銀,隻請少俠將手一試。”
因為玉碟的關係,對於道士還是有好感的,好吧,估且一試。
伸出滿是老繭的手,那是握刀的手。
瞎道士收了羅盤,先是一隻手,當摸完手背,道士麵有驚容,右手一鬆番旗也不要了,兩手都覆蓋上來。
拉著手,四下翻轉,每一條紋路都摸的仔細。隻聽瞎子顫抖的問道:
“少俠尊姓可否見告。”
“許~~~我姓蕭。”這是他第二個名字的姓。
道士聞言,麵顯驚容,隻聞道士脫口而道:
“天狼主兵、禍起西北!!!!”
所有的食客都好奇的轉過頭,隻見瞎道士跌跌撞撞的連續撞翻了兩桌客人,慌忙的向外跑去,引來客人的一片罵聲,而他還在神神叨叨的叫著:
“攬涕黃金台、哭諸侯,挾矢不敢張、懼天狼。”
看著跑遠的道士,也不知是在想什麼,隻是覺得那最後一句‘挾矢不敢張、懼天狼’很有氣勢。
決定了,以後就叫天狼,丟掉過往的一切,重新開始,從今天起,天狼就是我的名。
突然,渾身感覺一陣輕鬆,就好似回到了他拜師學藝之前,他又成了孤兒,其實在這個世界,他一直是孤兒。
天狼不禁搖頭苦笑,自己這十年都在做什麼?還有血仇未報呢。
除了殺人的時候,他時時刻刻的都在注意,去了解這個世界。
每每事事都要去想,這個世界的人會怎麼做。
其實這個世界和那個世界又有什麼不同,都是弱肉強食、都是跟紅頂白、都是物欲橫流。
陡然,天狼感覺胸口一熱,拉開衣襟一看,咦!玉碟怎麼沒了,明明就掛在胸前的呀。
嗯??!!玉碟還在,好象就在自己體內,這是怎麼回事。
從那天被師弟……不!那已經不是他師弟了,他這次離開,師父…許正說的明白,允許他帶藝離開,隻是這武藝不可外傳,從今以後再無關係。
巴州‘山嶽刀門’已經與自己毫無關係了。
也許他該感謝唐羅,是他讓自己又變回了自己,是他讓玉碟有了變化。
管他的,事已至此,多想無益,活在當下才是最重要的,他會用自己的手,去創造屬於自己的幸福。
“聽說了嗎?三天後,君家鏢局要招趟子手,待遇不錯。”
兩個食客的話落在了正在吃麵的天狼耳裏,君家鏢局,自己好象從那兒路過過。
吃完麵,掏出幾個小錢結了帳,憑著記憶找到了那家鏢局。
規模不大,不過這進進出出的人卻是不少,牆上張貼了一張布告,布告前還有不少的江湖漢子在圍觀。
告示下麵,還有兩個鏢局的人,一方案台,正在做著登記。
稍稍擠進去一點,果然這告示上麵寫著招聘的信息。
這是要去‘西平州’‘鶴鳴關’的鏢隊,跟自己的目的地慶州相臨,如是跟著鏢隊出發,這能省下不少的銀錢。
天狼對自己的武功是個什麼情況,還是了解的,比起大多數江湖武人,他還算幸運,至少那離緣的師父許正,還傳了一門內功心法給他。
苦修了十年,大約也有個七八年的內力修為。
天狼想要北上去慶州,那裏有江湖九大派之一,‘丹霞派’。
相傳這‘丹霞派’是九大派中最老的門派,成為九大派的時間,還在‘大雷音寺’和‘天道宗’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