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大少爺早就走了?”
“可不是嘛,大少爺在這裏吃過晚飯後,和老爺說了不到半個時辰吧,就走了。要是大少爺沒有在自己院子,要不你去鹿先生那裏找找,許是在鹿先生那吧。反正你不也老愛往鹿先生那跑嗎?再去一趟也吃不了什麼虧。”印老爺院中看門的留下這句話就走了,讓安琪碰了一鼻子灰。
安琪看著那比別處都大的門,懊惱地摳了摳頭,隨後便對著那門吐一口吐沫:“我呸,也就對我這樣,要是遇到二少爺,指不定把你腦袋給揪咯!”說罷,安琪便聽到屋中傳來一陣腳步聲,比起嘴上功夫,還是溜之大吉為上策!
而印溫千看到安琪是跑來的時候,還以為印正卿正被自己抓住了,連忙將含在嘴中的幹草吐出,迎上去道:“我哥可真在這?”
“沒有的事!”說到這安琪還是一肚子氣,不過自己也沒有膽子對著印溫千發火,最終還是嘟囔了句,“許是少爺您過去就在了,那看門的見了是我,還沒等我說完呢,就草草應付,把我趕了出來。不知道的,還真以為我說了老爺什麼壞話呢!”
“你也沒少說那老頭子什麼壞話。”印溫千應道,便將臉轉向一邊,不給安琪任何反駁的機會。
印老爺屋中的下人不待見他們,也不是一兩天的事了,別的院看見印溫千還會假裝尊敬一下,就印老爺院中,仗著自己伺候的人才是一家之主,從未怕過印溫千。
印溫千雖不在意,對這些人也從未服軟過,但怎麼也才十六歲,總是看著別人臉色倒也自在不起來。於是每次來這處,隻要沒什麼要緊事兒,都是叫安琪上去說話。
“話說少爺,您怎麼就那麼確幸是大少爺派人送的壯陽……咳!補身子的藥材?”安琪在旁邊蹲了一會兒,見印溫千一直沒什麼動靜,便問了出來,但是回應他得隻是一句:“別說話,打擾我思考。”
“那您慢慢思考吧。”安琪做了個鬼臉,依舊被印溫千無視,於是隻好不再說話,自討沒趣。
不過他真的是想不明白,不就是一堆藥材嘛,雖說是壯陽的,但怎麼說也真的是為鹿先生著想。一個男人,有時候搬幾本書都說手疼,再不補補,也不知道會虛成什麼樣?
再說了,現在這個年代,不是老喊著什麼要打破封建陳規,要做什麼男女平等?要這麼說,那大少奶奶就算送了,也沒什麼問題吧?萬一少奶奶隻是家庭比較封建,其她的……
“少爺,你為什麼可以確定不是少奶奶她送的啊?”
“一個封建女人,怎麼可能做得出這種事情。”
可是一個封建女人也絕對不會在院子裏安安靜靜等待自己的丈夫半個月啊?要是放在安棋她母親那個年代,早就開始說上吊的事情了,怎麼可能像少奶奶一樣,還在這個地方安安分分地呆著,就算被外麵說閑話也沒有什麼動作。
大家都說少奶奶不好,但安棋覺得,這個姑娘還是很不錯的,至少他不討厭。
姑娘啊,安棋搓了搓手,少奶奶確實要比他小一點。
安棋已經二十一了,放他爸爸那個年齡,他都五歲了。安棋覺得,自己也應該討個媳婦了,他覺得隔壁翠兒就不錯,人也老實,做事情麻利。
安棋越想越遠,正想著自己和翠兒應該生幾個孩子呢,卻聽到印溫千叫他:“安棋,你還和那個翠兒有來往不?”
“有,有啊。”安棋連忙站起來,生怕被印溫千看穿了自己的小心思。
好在印溫千並沒有看向他這邊,而是拔著樹上已經所剩無幾的葉子:“安棋,你明天把那個什麼翠兒叫過來一下,就說我覺得她做事麻利,是一個可以幹大事的丫鬟。”
“誒……是!”安棋連忙應著,手放在身後拽著,就像是怕丟了什麼似的。
而另一邊,印正卿也終於是和鹿鳴說完了,起身向鹿鳴緩緩鞠躬,道:“那就麻煩鹿先生了,你也知道,我要先是印家的長子,然後才是印正卿這個人,自然是不能和鹿先生您相比的。”
“無礙,畢竟印少爺您把我叫來,不就是為了這件事嗎?你也應該知道,我是代表山田,其次再代表我個人。”